,張雨又從法醫的角度對幾名死者的死亡原因作出瞭解釋。隨後便開始播放剪輯好的訊問錄影。李凌風在錄影中詳細講解了自己的作案手法和過程,他的口供和警方所列舉的證據完美吻合,漸漸消除了與會者的質疑。
錄影播放完畢,進入媒體提問時間。針對案情的提問自然由羅飛來作答,他胸有成竹,一一應付。也有人對案件的起因提出疑問的,羅飛便以案件尚未審結為由,婉拒不回。
在一問一答之間,案情愈發清晰,終於大家都滿意了,也就沒人再舉手提問。這時魯局長又出來作總結髮言,他向媒體隆重介紹了身旁的朱思俊,說這位同志就是那個以自身為誘餌、智擒兇手的孤膽英雄,大家有興趣可在會後自由採訪。
媒體的熱情頓時被再次點燃。採訪用的各種長槍短炮把朱思俊圍了個嚴嚴實實,後者儼然成了全場最閃亮的明星。
看著這架勢,羅飛心裡有點犯嘀咕。他湊到魯局長身邊悄聲說道:“這合適嗎?”
“給他們點題材嘛,不要老糾纏在命案本身,也要報道一下我們公安的正面形象。”魯局長說完這話沉吟了一會兒,又用撫慰的口吻說道,“羅飛啊,我知道你這些天很辛苦。但破案這事吧,有時候真是要靠運氣的。你也是個老刑警了,應該想得通吧?”
羅飛一怔,隨後明白對方會錯了意。他也懶得解釋,只無所謂地“嘿嘿”笑了兩聲,不再多言。
這時正好前方調查的警員康浩送來了李凌風的個人履歷,羅飛便趕到刑警隊會議室聽取彙報。
“他供述的個人身份是真實的。”康浩首先給出最關鍵的論斷,然後針對這個人物展開了詳細的描述,“李凌風,三十二歲,江西人。十九歲離家到北京上大學,唸了三年之後主動退學。此後便一直在社會上混,沒有固定的職業,也很少和家裡人聯絡。從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此人性格有些古怪,身邊沒什麼朋友。教過他的老師對他的評價比較一致,都說這人其實挺聰明的,就是做事情不肯腳踏實地,總是鑽研些旁門左道的捷徑,幻想能一步登天。他的父母也不太喜歡他,對他的關心很少,任憑他在外面瞎折騰。”
羅飛聽完這段後問道:“他為什麼要退學?”
“他自述的理由是大學裡學不到東西,不如早點退學去追求理想。但班主任卻說他是因為多門功課掛科,自己覺得畢業無望所以才提前退學的。”
“嗯……他來龍州多久了?”
“李凌風是一個半月前租下的藍山莊園那套房子。不過具體什麼時候來的龍州還不敢確定,他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漂來漂去的,幾乎沒人能掌握他的行蹤。”
一個半月前?這正好和蕭席楓網路發帖的時間相吻合。這樣看來,李凌風是看到那篇帖子之後才特意趕到龍州來的?羅飛略略思索了一會兒,繼續問道:“藍山莊園的鄰居走訪過了嗎?”
“走訪過了,但是沒什麼有用的資訊。藍山莊園是去年剛剛竣工的樓盤,位置很偏,入住率低得很。除去李凌風之外,那個樓道一共就住進三戶人家,還不在同一個樓層。我給他們看了李凌風的照片,他們都說沒見過這個人。不過小區的門衛對李凌風倒是有印象,說偶爾會看到這個人從門口進出。”說到這裡康浩又主動請示,“李凌風的住處已經封鎖起來,要不要派人進去看一下?”
對於這樣一個重要的現場,羅飛還是希望能親自搜查,他便搖搖頭道:“你們先不要進去,等我這邊騰出手來再說。”
02
彙報結束之後,康浩繼續到外圍展開深入查訪。羅飛和小劉去食堂吃了午飯,隨後羅飛便到辦公室裡休息。
又是一夜未睡了。雖然李凌風已被羈押,但羅飛心頭的壓力尚未散去。考慮到下午還有工作,他不敢服用安眠藥,只在小床上迷迷糊糊地靠了一會兒。
精神正恍惚難控之時,忽聽有敲門聲傳來,又重又急。
羅飛驀地驚醒,問了聲:“誰?”
“羅隊,是我!”應聲的人正是小劉。其實他有辦公室的鑰匙,但是上次叫醒羅飛時的經歷讓他不敢再貿然打攪,只站在門外呼喚。
羅飛起身開門,問道:“怎麼了?”
“魯局長召集我們開會,一會兒張書記也要過來。”
“張書記?”羅飛愣了一下,“哪個張書記?”
小劉加重語氣強調說:“市委的張書記!”
“市委張書記?那可是龍州地區最高階別的官員。他怎麼突然要來參加公安局的會議?”羅飛有了種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