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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轉過頭看著笛子,他的眼神萬分複雜。笛子冷漠地說道:“他只是我的仇人。”少女說完便垂眼不再說什麼。遇奐露出一絲苦笑,“看來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既然都已是前塵往事,為何還在此糾結?一碗孟婆湯,便是了。”一個男子慢慢走過來,打破了沉默。正是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鳴。淮漣朝他搖搖頭,“他們的怨恨太深,早成了厲鬼。”鳴看著祭壇上的哥哥,“我也很好奇,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淮漣拉了拉自己的帽子,“流煊,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再瞞下去了。”流煊一步步走下來,朝著那兩隻靈魂走去,“笛子,你恨孤毀你容顏,卻從沒感謝孤將你從惡人手中救下。你又恨遇奐廢了你的功力,卻也從沒感謝他阻止了你去殺一個無辜的人。現在你不僅殺了他,還利用他的魂魄去殺孤。你卻又一點悔過之心沒有,孤真是太失望了。”笛子冷笑一聲,“你根本在強詞奪理,你救我只是因為我對你有用處,他廢了我的功力,便將我獨自扔在險惡的江湖自生自滅。我殺了他是不錯,利用他卻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為何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我身上!”少女心中憤慨難掩,只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而遇奐眼中除了懊悔還是懊悔,“當初我不該將你扔下不管。”將卸去毒牙的蛇扔回草叢裡,面對的只能是被欺凌的結局而已。

流煊嘴角微揚,“笛子,孤便告訴你真相。你知道後,便放下怨恨,安心去轉世吧。”

☆、宿主之謎

十年前,流族之宮的長長走廊盡處,懸著一盞碧綠的宮燈。

宮燈之下,孤寂的少女抱膝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月光交融著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在高大的男子出現的時候,少女的臉如白瓷破碎般迅速地垮下。“這裡是哪裡?”她的聲音飄蕩在夜空裡,帶著奔波的疲倦。流煊蹲下來,與她的眼睛平視,“這裡是以後你呆的地方。”笛子低聲道:“我想回家。”流煊伸出手,手心裡躺著一塊玉,“笛家已經不存在了。”少女怔怔地看著那塊玉,那是笛家族長的信物。“怎麼會……”她沒有接過玉,只是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流煊收回玉,眼神憐憫。

笛子就這樣留在了流族之宮。遠離江湖的少女開始靜下心,面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她卻不知道在白塔之端的祭司看到她的時候,她的命運齒輪又重新轉動,這一次直接將她推向了地獄。

十年之前,流煊初登王位,王權早已屈服神權之下。老去的祭司開始物色自己的下一代接權者。而流煊也開始暗暗培養自身勢力。只是因為祭司內部權勢傾軋,神諭混亂不明,無數子民無辜牽涉其中,結果喪失生命。流煊站在大殿之前,望著一旁直衝雲霄的白塔。幾天之前祭司們剛剛宣佈新的一條神諭。他手指微動,一片烏雲悄無聲息地移到白塔之上,死亡的陰影從此刻開始,徘徊其上,長達十年之久。神諭的內容是:“以靈護國。”短短四字,無數忠臣子民被逼跳塔自殺。祭司還在振振有詞,“死去的靈魂將永遠守護吾族。所謂忠臣,必須以死為證。”流煊看著那些白衣飄飄的祭司,“下一代祭司,孤要親自選拔!”

白衣黑髮的少女悄悄地躲在門柱後面,她看到一個戴著白色帽子的女郎慢慢走進流族之宮。正是午夜時分,那個女郎如入無人之境,大大方方地走在月光之下。笛子看著她拿出一隻長嘴葫蘆,彎下腰彷彿在凝視什麼,然後一抹紅色的煙慢慢流入葫蘆之中。月光之下,她竟然聽到隱隱的淒厲之音。這時一群白衣祭司從白塔裡走出來,看到女郎,皆是勃然變色。為首的祭司難得失去了平日的穩重,失聲喊道:“收魂者?!”笛子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收魂者,沒想到是如此清麗的女子。

淮漣搖了搖自己的葫蘆,“這裡這麼多怨靈,你們怎麼不管?”祭司們面面相覷,總不能說這些怨靈就是他們需要的吧。她眨眨眼,“你們怎麼不說話?嘖嘖,這裡有問題呀。”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為首的白眉祭司。對方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不要多管閒事。”淮漣抬頭,忽道:“你們看看月亮。”笛子抬頭一看,皎潔的月色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緋紅煙霧,在黑色的雲朵裡透著詭異的紅光。祭司們沉住氣,他們自然知道那是殺戮之氣染成。淮漣眉眼一斂,“早知你們流族信奉神諭,我初到此地便遇冤魂無數,這所謂神諭,恐怕只是你們謀權得利的藉口。”白眉祭司再次沉聲道:“你不過是初出茅廬的丫頭,不要多管閒事,不然引禍上身誰也救不了你。”淮漣收回長嘴葫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閒事我自然不管。”她說完便轉身離去,風吹得她那白色的披風高高揚起,月光灑了一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