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成兒,你應該明白你大哥的一片心意吧?”韓氏依舊在努力的圓場。
常亦成冷哼了一聲,卻是不肯說一個字。
倒是一旁冷眼旁觀的蔣宏琛說話了:“侯爺,不必動怒。世子只怕也是心裡不好受。眼見著弟弟如今這般風光,他心裡羨慕呢!想來,應該是在哪裡用功苦讀,明年也好下場,給侯爺臉上增光!”
承遠侯雖然明知這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依舊是臉色好了許多,他拍了拍蔣宏琛的肩膀:“你也是好樣的,這一次也祝你金榜題名!”
“多謝侯爺吉言。”
他眼睛一瞥,突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有些慌張,便扯了常亦成說道:“小舅舅,不如咱們也準備準備,過去排隊吧!免得一會兒人多,又要檢查,耽誤了進場,豈不是不美?”
常亦成點點頭:“你說得在理。”
他拱手對承遠侯和韓氏說道:“父親,母親,孩兒這一去,必然給你們掙個三甲回來!”
說完,他接過一旁的貼身小廝遞過來的放著筆墨紙硯並一些吃食的籃子,和也拎著籃子的蔣宏琛一起往貢院的大門走去。
韓氏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方才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還是流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孩子是去科考,又不是上戰場打戰,你哭什麼!”承遠侯有些不滿。
韓氏卻是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哽咽著說道:“侯爺,這一進去就是三天三夜,誰知道成兒會不會餓著,累著?早就聽說,這科舉的時候,每每有人累得體力不支,直接抬出來的呢!”
“我的兒子怎麼會是那種廢物?你不要哭哭啼啼了,多不吉利!孩子看見了,也要掛心!”承遠侯也是體諒韓氏一片慈母之心,摟著她一同上了馬車。
在不遠處的另外一輛馬車上,被承遠侯罵成小畜生的常亦歡,卻和花卿影兩個人一起坐在車上看熱鬧。
“你弟弟果然是有幾分才學的,否則又如何會如此趾高氣昂?這麼一來,我倒是有幾分內疚了!”
花卿影放下手裡的簾子,斜睨著常亦歡。
她卻發現對方的眼睛,壓根沒有放在車外的那一家人身上,反而是死死的盯著自己。
花卿影臉上一熱,推了他一把:“你怎麼就沒有個正經的時候?”
“這話說的,難道我現在不正經?還是說,你想見識見識真正的不正經?”他眨了眨眼睛,臉上都是戲謔,但是卻並沒有真的做什麼不軌的舉動。
花卿影瞪了他一眼:“這次的主考是太子和三皇子?這裡面是不是又有什麼門道?”
“不過是兩方都想搶先尋覓些人才。不管最終三甲是誰,那提拔他們的太子或者三皇子都是他們的恩人。自然是要奉他們為自己的主子,唯他們的命令馬首是瞻。”常亦歡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也不對啊。這麼一來,那陳貴妃一派豈不是大大的吃虧了?那六皇子醇親王如今年紀太小,遠不是能夠承擔主考資格的時候,難道就要放棄這一次的機會嗎?”
“你對他們三個倒是感興趣?實不相瞞,那陳貴妃也不是等閒之輩。這主考官和副主考,她雖然是沾染不得,但是下面這些負責閱卷的考官裡面,只怕卻是安插了不少人手的。你光以為這三甲乃是主考和副主考定奪,並且由皇帝御覽裁定的。可是這三甲之後可還有那麼多同進士及第的呢?難道這些就不是人才?這些人可都是由那些閱卷考官決定的呢!他們要是抬抬手,你就進了,他們若是看你不順眼,你就肯定名落孫山了。”
經過常亦歡這一番講解,花卿影才算是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弄明白了。
她問這個問題,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她就是想要知道,前世屢試不第的蔣宏琛,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就高中三甲的!
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麼其他的因由?又會不會和她最終凌遲之死有關係呢?
然而,這些話,她自然是不能明著說給常亦歡聽的。
這時候,紫瑤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來:“姑娘,奴婢瞧見蔣府的二少爺了!”圍盡團巴。
“蔣宏珏?他也來了?”花卿影急忙掀了簾子去看,果然看見蔣宏珏帶著一個老僕,隨著人流,亦步亦趨的往貢院裡面走。
常亦歡想起蔣宏珏曾經覬覦花卿影的種種行為,心裡就不自在,涼涼的說道:“他來不來的,又有什麼打緊,還值得你這麼著急!”
“好歹也算是幫過我的。我便是多看一眼又怎麼了?你也未免太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