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下官等冒犯了尊駕?”
一心大師眉頭緊鎖,雙手合十:“大人,出家人不打誑語。有些話……貧僧若是說了只怕……卻又不能說假話敷衍……還是告辭了。”
老太太和蔣平對視一眼,心中更加惶恐。
就連韓氏和蔣宏琛都覺得有些蹊蹺。
至於花卿影則是對著同樣疑惑的花卿影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哦。
蔣平更加不敢讓一心大師就此走人,他連忙懇求道:“大師慈悲為懷,怎可就這樣棄下官一家而去?還請您有話直說,不要有所顧忌!”
老太太也顧不得自己年老體邁,親自走下來,苦苦哀求:“大師,我等是真心敬重您,你話說一半,讓我們如何安心。還請您看在老身多年供奉貴寺的份上,直言相告!”
一心大師見到驚動了老太太,她又說出這樣一番話,多少有些動容。
他沉默片刻,又似乎是在做抉擇。半晌,他才說道:“既然如此。貧僧就不得不直說了。貴府這位姨娘腹中的孩子恐怕是有些不好!”
老太太和蔣平都是大驚,連聲問道:“還請大事明示,這到底是哪裡不好?可是不健康?或是其他什麼?”
“不。並非如此。此女乃是水命,偏肚子的孩子是火命,這豈不是水火不容?恐怕此女本身對孩子就有危害。”一心大師解釋道。
“什麼!水火不容!”就算是蔣平平時並不怎麼相信命理之說,也知道什麼是水火不容。
趕忙拉住一心大師:“大師,可否明示!”
“唉……此女懷了孩子,要麼是損傷自己,要麼是損傷孩子,恐怕難以兩全啊!”一心大師搖了搖頭。
老太太聽到這裡,也是慌了神,她突然想起蔣宏琛那個夢,趕忙問道:“大師,這幾日,老身的孫子一直做噩夢,夢見……”她將蔣宏琛的夢境又說了一遍。
老太太此刻也是迷惑了,她一直以為這“怪風”、“怪木”影射的乃是花卿影。可是方才一心大師明明說花卿影乃是旺長輩的命格,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
花卿影聞言:“祖母,這林姨娘可是姓林的……這和大爺的夢豈不是……”
林姨娘?林?
這林可不就是兩個木字合成的?
老太太愣在當場!
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
原來那吹倒莫府,壓死父親祖母的怪木頭不是花卿影,反而是懷孕的林姨娘?
“其實,方才貧僧是看貴府上空籠罩一團黑氣,所以才忍不住來此,想要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方才特意為各位算了命格,卻發現人人都是大富大貴之命,並沒有這不祥之兆。然而方才看了貴府這位姨娘的生辰八字,貧僧才明白,原來根源就在此處!想必貴府姨娘之所以渾身疼痛難忍,也是因為與腹中孩子互相刑剋所致。”
老太太一聽,臉色變得慘白。
“貧僧言盡於此,其他的就請大人和老太太自行處置吧。”說完,一心大師就要離開。
春蘭在一旁早就聽得一頭霧水了。
姨娘渾身疼痛為的不是陷害兩位少爺,為將來出來的小主子鋪路嗎?怎麼如今到了這一心大師的嘴裡,卻變成了小主子和姨娘水火不容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和姨娘最開始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了嗎?
可是一心大師是就連她這樣剛到通州城的小丫頭都知道的大人物,是不可能跑來這裡陷害姨娘這樣的人的吧?
這樣說來,真是姨娘和小主子相剋!?
蔣平哪裡肯讓一心大師就這樣離開,他連忙問道:“大師,此事可有化解的法子?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全家人受苦,袖手旁觀啊!”
“此事也並非沒有辦法可解開,只是恐怕那位姨娘要受些辛苦了!就怕到時候難以兩全,必是一活一死。現如今的法子,也不過是讓那位姨娘閉門不出,並且多讓命格屬木的人與其親近,以便能夠讓孩子多一份安全。其餘的,也不過是看天命了。”一心大師搖了搖頭,再也不肯在此處多呆,又口呼“阿彌陀佛”便就飄然離去了。
只留下老太太和蔣平等人發呆。
“母親,難道林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有問題?”蔣宏琛皺著眉頭問道。
有道是君子不語怪力亂神。
所以在蔣宏琛這個正統的儒家學子的心裡,壓根是不可能相信這些莫須有的東西的。可是偏偏說出這一番話的是一心大師,是即便作為他的老師也會十分尊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