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這樣魅惑、或者說故意勾引人!
那眼神、那身段,分明就是在引人注意!
常亦歡大方得體的行了個禮,一抱拳,帶著微笑說道:“表姐,我今日得空,路過通州,便過來逛逛。沒有想到表姐夫居然不在……啊?原來你在這裡啊!”
蔣平聞言,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這……丫鬟無知,讓你見笑了。”
他起身,有心想要引著常亦歡走開,不想讓外人看見家裡這些糟爛事情。
可是,常亦歡卻好像根本沒看見蔣平那暗示的眼神。
他微微環顧四周,頓時迷倒了大小丫鬟無數個,只可惜他最希望迷暈的那一隻卻就是揹著半個身子,壓根就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他輕輕皺了眉頭,唇邊卻溢位更加誘惑的笑容。那眼睛波光流轉,明明是在看著蔣平,卻又似乎在看著屋裡的每一個人,不由得引得所有的青春少艾的丫鬟們的一顆芳心都跟著跳動不止。
“表姐夫,咱們又不是外人!你怎麼還客氣起來了?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常亦歡的話說的是一點都不見外。
蔣平啞然。
常亦歡是個什麼性子,他也算是領教了三分了。這個紈絝世子若是真的想要做什麼,恐怕也沒什麼人能夠阻止得了了。
“既然如此,那表弟就,就自便吧。”蔣平有些為難的說道。
常亦歡聽了這話,一點猶豫都沒有,幾步就走到了花卿影下手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了。
韓氏見這家務事還沒有處理完,居然就讓外人這樣大喇喇的坐下了,心裡不禁埋怨蔣平這是老糊塗了。
常亦歡雖然是承遠侯世子。可是卻並不是韓氏的姑母肚子裡爬出來的。她對於他,還是存了三分的戒心的。
韓氏便立即含蓄的說道:“老爺,您看,這……我們是不是先告退?”
說完,她又暗示性的看了看花卿影,和手裡拿著木頭人的陳嬤嬤。
蔣平還不等回答,常亦歡就貌似好奇的說道:“怎麼?我是不是耽誤什麼事情了?”然後就像是無意之間跟隨著韓氏的目光,看到了陳嬤嬤手裡的那個略有些粗糙的木頭人。
“啊,天啊!這是什麼東西?”常亦歡故意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這,不過是府裡的一點私務,實在不敢勞煩表弟您操心。”蔣平趕忙解釋,明擺著要常亦歡不要再過問了。
奈何這位承遠侯世子從來就不是個有眼力價的人!
他依舊是不知收斂的問道:“恕我眼拙,這不就是魘鎮用的木頭人嗎?哎呀,想不到這蔣府居然有這樣的齷齪事!”
蔣平頓時一臉的尷尬,還不等他出言解釋,又有更加驚人的話衝入耳朵。
“不是我危言聳聽,本朝最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情。您也知道,本朝的厲妃之死……可就是因為她公然行魘鎮之術,意圖詛咒當年的元后!這魘鎮之術在我朝已經絕跡了二十多年,怎麼如今居然在堂堂的蔣府中重現?”常亦歡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韓氏不禁有些著急。她又何嘗不知道這魘鎮之術在本朝乃是最最不能容忍之事,否則也不會選這樣的手段來整治花卿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攥住一個天大的把柄,讓她乖乖的聽命於自己。並且花卿影也不會敢於將這樣的事情說給其他人聽,否則就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可是這畢竟是蔣府內部的問題,那樣受到懲罰的只有花卿影自己。而對外,蔣平和韓氏絕不會吐露半個字,否則就有彌天大禍。
她就是篤定了蔣平不會對此事過分深入調查,才會這般的胸有成竹。
可是這個常亦歡卻是不顧高門大戶之間的潛規則,大聲的叫嚷了出來,這不是就是來拆臺壞事的嗎?
她生怕蔣平會怕牽連到整個蔣府的利益,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麼自己這一番安排,還犧牲了一個埋得很深的探子,豈不是全都付之東流了?
她想要開口,又怕真的會給蔣府造成損害,那麼於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可是若是不開口,自己的一切佈置又會白白浪費。真正是左右為難了。
“父親,這是咱們府裡的內務,還是徐徐圖之才是,不要讓世子懸心了。”蔣宏琛春闈在即,倒是難得的明白,看了蔣平一眼,意思是不要再追究下去。
可是沒想到這裡唯一的外人常亦歡卻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大外甥,此言差矣!這樣的事情還是要追究出個所以然才是!否則只怕是貴府所有的主子都有實施魘鎮之術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