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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說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我與他的初見,奠定了陰謀的開始,也註定了結局的悲哀。不管經久年月,都無法改變。沒有草長鶯飛的傳說,人永遠活在現實裡面,快速的鼓點,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虛假的笑容,而我也被一點點同化。

沉痛的教訓沒有教會我任何東西,卻教會了我不要輕易去相信神話。所以,許子揚的改變,許子揚的愛,都不過是他最自我的表現。有人說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他對我的情感,正是這兩種概括,其中還多了點愧疚。

許子揚,你痛了嗎?我終究沒有你心狠的,選擇一切到這裡止步,於你來說,至少還有退路吧,不是還有顧卿微麼?

想起顧卿微,就想起幾小時前,我在電腦前留下那封信,又回到臥室極輕地吻他眉心,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是不捨的。可是過不了心那關,他已經像是我心中的毒瘤,與他多在一起一天,毒就會擴散更多一些。

拎起行李,將鑰匙放在門口的櫃子上,輕輕關上門。再活一世,哪裡還會像以前那樣傻,這個房子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否則哪裡會處處都有他的風格與痕跡在。他與那經理人串演了一場戲,既然他們做演員,我就做一個很好的觀眾,假裝不知了。

所以在偶然間翻找出房產證,在上面看到是我名字時,也沒有覺得太訝異。但不管是補償還是他真的愛我,既然我餘淺當初沒要他的東西,現在也不會要。本就兩袖清風,不如走得瀟瀟灑灑吧。

到了樓下時,我撥了個電話給一個人,約在車站見面。等候期間,她來得很快,即使是凌晨四點多。我引她走到僻靜處,淺笑著打量了她上下,從神色上來看,她最近過得不算好,哪怕衣冠再齊整靚麗,也掩不去眼窩底下的暗影,就是上妝後都遮掩不了。

狼狽、憔悴,盡顯。如果她的名字不叫顧卿微,那麼我可能會對她存憐憫之念,尤其是她的腿都跛了。上回在公寓樓下初次見面時,我就猜到她這腿可能與我那次劫難有關,呵,子母蠱,母蠱有多痛,子蠱相同的痛在其身,這叫什麼?害人終害己?

既然我都不能倖免落下腿疾,那她又怎麼逃脫呢?只是,我不是她,在意識到腿可能落下殘疾時,我就下定決心不能這麼糟蹋自己,一定要站起來。而她也不是我,血癥是她的致命傷。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她不確定地問。這麼個地點,這麼一種談話方式,也不能怪她奇怪了。我淡笑著將目光飄向窗外,黑漆的夜景下,一盞盞路燈,為晚歸或者早起的人指明。

“我要走了。”身後傳來吸氣聲,我沒有理會她,繼續道:“你沒有聽錯,五點的火車,我會離開這座城市,也離開他。顧卿微,當他要捨下你的時候,你覺得痛嗎?不敢說你曾給我多少痛,我還你多少,至少讓你也感受一回這種徹骨的痛。

希望你能明白,愛不是自私的藉口,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該讓他陷入為你復仇算計的境地,更不該讓他泯滅了心去為事。所以,珍惜吧,珍惜他對你付諸的情義。山長水遠,你只要守在他身邊,終有一日能夠修成正果。祝你們幸福!”

列車進站,我提起行李往檢票口走,清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餘淺,你沒有失憶,對嗎?”失笑搖頭,很淺顯的事情,沒必要回答。

顧卿微,我回來他身邊,不是為與你爭奪,而是讓你嘗失去的痛苦,這樣你才能不再處心積慮地算計身邊每一個人,也才能堅守住這份感情。那天揭開真相,當時我是被懵住了,滿心都是絕望,也看不透事實的本質。

後來沉下心時就能想通,不管顧卿微初衷是什麼,也不管她有多愛許子揚,她對他都存了算計。而最後那次,她是不確定許子揚的心,急急揭開秘密,想要逼我離開。比起城府,丁嵐真是輸了她一大截,她利用起人心來,不遺餘力。

當她與許夫人來找我時,我就看出了背後的鼓動,而許夫人看她的眼神與對她的態度,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即使這樣,她還能讓許夫人出現在我面前,可謂真本事。若不是體念著她對許子揚的愛是真的,我可能會在學校操場那次,更加犀利點,再呼她一巴掌。

至於林翔,倒是我計劃外的意外。再遇那天起,我心中就存了個念頭,當尖刀揚起,揮向許子揚時,這個林醫生可能是鋒利的刺。我在之後與林翔保持聯絡,也預先埋下了伏筆,拜託他幫個小忙。確實是個小忙,只需他跟醫院調休年假,然後暫時離開這座城市,至於去哪裡,就不用告訴我了。

所以我說林翔是個好人,他不問緣由就應了我,還笑著說正好有個藉口可以去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