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造成大的影響。那幾名操作失誤的工人已經停職審訊,一切都安排妥當。”
這時候的丁嵐很像賢內助,井井有條地講述相關事宜,而我也從她話中領悟到許子揚為何光明正大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原來一切都還是為了做場面。倒不曾想,我的意外受傷會可能影響到那項工程,難怪他要如此緊張了。
許是點滴裡安眠成份在,一陣疲倦襲來,我也懶得去理會他們,就闔了眼假寐。很快他們說話聲變小了,接而腳步聲離去,門被輕輕帶上。
嘴裡又幹又苦,閉著眼想,又自作多情了吧,睜眼醒來看到許子揚在身邊時,那麼一瞬是感懷心顫的。甚至以為昏迷前最後的那個懷抱是他,他不顧人前眾目睽睽抱起了我,現在想應該不是他。。。。。。
可能是哪個同學吧。
昏迷了兩天,即使還覺得疲倦,卻是睡不著。倒是漸漸身體的知覺回來了,頭部的疼痛也如約而來,鑽了心地撩著我的神經。
習慣性地抬起右手想去摸腦袋,卻發覺手掌麻木,這才記起我這右手昨天也殘了,不對,昏迷了兩天,應該是兩天前的晚上殘了。好吧,估計我這是流年不利,衰神籠罩,居然接二連三地受傷,還是連續著來折磨。
嘆了口氣,其實不用摸也知道,許子揚說有鐵皮插入後腦,加上當時那頭破血流的樣子,應該是頭髮給剃了後縫針的。原本就不怎麼好看,這回還成了光頭,徹底與美女無緣,倒也算是趕了回潮流。
人總是愈挫愈強,經歷了那麼多事後,我發覺自己心態越見好了,這種時候還能自我調侃來著。要不然能如何,哭爹喊娘?就是哭,我那爹也不會來,至於媽媽,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好,要不然她又得傷心難過了。
“餘淺。。。。。。”耳邊一聲遲疑輕喚,我睜開眼,就見秦宸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我病床旁邊,滿臉憔悴神色,眼底是沉痛歉疚。許是剛才我想事情想得入了神,有人進門也沒聽到。
扯了個笑容,輕咳了下,居然可以發音了,於是乾啞著嗓子安撫:“師兄,別內疚,當時我也沒多想,恰好看到工人手中的鋼管滑落下來,就朝前撲去了,本想著是要躲那鋼管的,哪知我倒黴,給砸了個正著。”我抬了左手比劃,像是真這麼回事,可因為聲音嘶啞顯得很沒有說服力,尤其是秦宸眼底的痛楚越加濃烈,只好選擇閉嘴。
一時沉默,我被他這樣看著微覺尷尬,轉移話題問:“導師他們呢?”
秦宸這才收斂了些神色道:“導師正在忙著處理這次意外事故後造成的輿論影響,與。。。。。。許子揚他們在樓下一同接受記者採訪。”
“是怎麼一回事呢?事故怎麼會被媒體給曝光了?”這在剛才聽丁嵐說起時我就覺得疑惑,不過是我被鋼管砸了頭,只需私下處理就好,為何會涉及到媒體方面?
只聽秦宸解釋說:“你有所不知,那天導師讓我們全去工地,一是為了現場實習監察,二是有意請了電視臺等多方媒體,為這個工程做宣傳。哪知當著大眾媒體的面發生了嚴重意外事故,立即就被相關記者拍攝下來當時的畫面。
不過你放心,報道里都寫你是危難中奮勇救人,全是正面新聞,所以媒體十分關注你的傷情,有記者二十四小時守在樓下等訊息。剛剛你重度昏迷後甦醒的訊息已經傳達給各方媒體,很快就會在電視新聞裡播報,估計晚些可能還會有記者來採訪你。”
我庸碌了一生,居然最後要因為倒黴被鋼管砸而成名?還有沒有比這更戲劇化也更滑稽的事了。我得想想,記者來採訪時該要準備什麼稿詞,要不要嘗試指天誓日怒斥政府勞民傷殘造了這麼一座可用性價值甚微的天橋?那恐怕我的新聞定是要上頭條吧,而且估計會把我請到局子裡喝茶。
腦中YY了一番,卻也只是想想罷了,這個社會最不缺的就是出頭鳥,我既然是個庸碌的人,那自然也不會做憤青來跟政府宣戰。
這麼一會下來,點滴裡的藥效倒是來了,眼皮逐漸沉重,有了睡意。秦宸看出我的疲態,神色恍惚著起身告辭,讓我多休息,臨走時又萬般歉疚地道了謝,這才耷拉著肩膀走出病房。我眯眼看他萎縮的背影,昏迷的兩天他定不好過吧,剛才他眼中血絲很明顯。
闔上眼,腦筋就罷工了,意識模糊。朦朧中似感覺有人在動我的手臂,然後冰涼的觸覺,我彈了彈眼皮,半闔半睜去看,依稀看到有兩個穿白大褂的身影在床邊。看不清樣子,像是帶了醫用口罩,卻可依稀看清其中一人用針管朝天推了下,飆出一些針液,然後那針頭就推進我手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