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不知坐了多久,我見窗外夜霧沉濃,應是很晚了,推了推他道:“我得回去了。”
“別回去,今晚住在這裡。”他如是要求。我直覺搖頭:“不行,我才來第一天就夜不歸宿,而且剛跟門衛的張師傅說。。。。。。我是你堂妹。”
一聲低笑傳來,他輕撩著目光把我上下看,“我上哪找了個這麼標誌玲瓏的堂妹啊?”
“我姓許,叫許若,是許子傑的妹妹,難道不是你的堂妹?”
“哼,子傑那張嘴越來越攔不住了。”
心知肚明,我能找來這裡,除了子傑說的,不做他人想。可是,就如我之前罵他的,如果他真的要隱藏蹤跡,以他的本事但可去任何一個地方,然後不被家人知道,尤其是瞞住子傑,那樣就算我再有心找他,也只是熱鍋上的螞蟻,有心而無力。
所以,當我知道他來這裡時,就在心中不無期待地想著,其實他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一套,心底裡對我根本就放不下,借子傑的口告訴我去處,無非就是想我找過來。憑著這點信念,才鼓足了勇氣來單刀赴會,但信念再牢固都敵不過他傷人的一句話,我丟盔棄甲。
幸而他反悔了,我此刻還能在他懷中。
他湊到我耳邊,氣息輕吐:“淺淺,我就是想抱著你而已,這個時候就是想做什麼也做不了。”溫柔中帶著曖昧,終究沒拗得過他,還是住了下來。
其實千帆過盡,真的再在一起,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前坐車本身就累,晚上又跟他大戰一場,加上懷孕本身就容易疲乏,躺下不久我就睡著了。半夜醒來,已經成了個不良習慣,睜開眼正對上他黑亮的眸子,我呆愣住。
那眼神,彷彿歷盡千山萬水而看到失而復得的寶貝,有著憐惜和心疼。
瞬時,心底的某個角落倏然塌陷,千億年的冰川悄悄的融開,彷彿時光倒流,回到最初的那一刻,我濛濛不知前塵往事糾葛,定定地看著他,不去想那些曾經歷過的真相、裂痕、報復,那些暗黑且堅硬的,直插人心底的東西。
世間唯有一個他,許子揚,是我心心念念,想放都放不下的。
不過是咫尺的距離,只輕輕湊近,就已牴觸到了他的唇,感覺得出他身體震顫了下,可是卻沒有動,我伸出舌尖輕舔了下他的唇形。都說薄唇的男人也薄情,事實我深深領教過他狠戾的薄情一面,但記得最深的卻是他的深情。
黑夜中,他擋在我身前,攔住那廝殺的砍刀;藏區翻車,他讓我踩著他的肩背,送我走向求生之門;還有很多,比如他發昏了頭安排著那些自以為是為我好的人,卻又緊緊扯著線的那端不肯放。
兩性之間,向來都是他作為主導,我主動到如此都不見他動分毫,不由懊惱起來,牙齒重重一磕,聽到一聲“嗤”,他的唇角見了紅。下一秒,他的唇舌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頓時氣息被淹沒,唇被啟開,城門失守,攻城掠地不過都在傾刻之間。他的舌刮過我唇內每一寸,又再緊緊攪住我的舌一起翻動。
腦中赫然想起一個成語——相濡以沫,當初我對他說“讓我們相濡以沫吧”,滿腦子其實都是後面那句“相忘於江湖”,那時候只想他痛一次,就徹徹底底逃開他,放彼此自由,可是哪裡知道自由不在於身體,而在於心。從我遇上他那天起,心就淪陷了,也與自由絕緣。
唇齒相依,唾沫相伴,這才叫真正的相濡以沫。
可激吻的纏綿如何能夠相抵這段時日的分離與痛苦,當他的唇開始轉移,沿著脖頸輾轉而下,而他的手也從衣服底下探入時,我忽然心中一驚,寶寶!連忙伸手去按他的手,可**迷濛了他的眼,他直接把我的手給壓在了頭頂,牙齒噬咬在鎖骨處,粗重的呼吸聲環繞四周。我語聲不穩:“子揚,不行,有寶寶。”
覆在其上的男人身體一僵,然後黑暗中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餘淺,我遲早要被你折磨死!”話雖說得狠,但是人已經翻了下來,躺在旁邊大口大口喘氣,我剛想側過身去看他,就聽他一聲低吼:“別動!”而下一秒,他已經翻身下床往浴室而走,裡頭傳來水聲。。。。。。
等他一身清涼走出來時,我微微有些心虛地往裡讓。他說:“淺淺,你就撩我吧,明知道現在不行,你就故意引誘我是吧。”我將被子蒙過頭,咕噥著說:“我哪有?”
不過瞬間,被子就給扯了下來,他坐在旁邊定定看我,眉毛輕揚著問:“是誰先吻來著?”
“我那是。。。。。。”他跟我計較這個?當時不過是情不自禁,後面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