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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清清喉嚨,開始唱:

“親愛的海呀,你是不是有很多話要說?

為何你的傾訴,總是一波接一波?

不要認為你的洶湧,我無法感受;

我知道你激起的浪花朵朵,

是情人間的問候。

請看看我的心,已被你侵蝕與淘落。

但我是堅硬的岩石,只能選擇沉默。”

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我從未聽過,應該又是禮嫣自己作的歌。

“怎麼樣?”禮嫣問。

“很好聽,有一種澎湃的感覺。歌名叫……”

“我還沒命名呢。”

“這麼好聽的歌,怎麼可以沒有名字?”

“這樣呀……”她想了一下,“那麼,就叫《海與巖》吧。”

“《海與巖》?”我說,“嗯,不錯。”

“謝謝。”她笑了笑。

走到我辦公桌的路上,腦子裡還回蕩著這首歌。

禮嫣取名的方式跟我很像,我把小說叫:《亦恕與珂雪》;

她把歌名叫:《海與巖》。

看來我和她同樣都是不太會取名字的人。

不過,這首歌真的好聽。

今天老總召集大家開個會,他說景氣漸漸復甦,公司業務也開始成長。

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恢復正常上班,薪水也會恢復正常。

照理說,這是一個好訊息,可是我聽到時的第一個反應卻是:

下班後還能跟珂雪喝杯咖啡嗎?

如果恢復正常下班,那麼下班時間是五點半,可是通常會拖到六點。

珂雪六點半要上班,六點十分左右就得離開咖啡館。

這樣豈不是我剛走到咖啡館時,珂雪正好要離開?

就像《鷹女》這部電影的情節:

男子白天是人、晚上是狼;女子白天是鷹,晚上是人。

兩人註定無法以人形相見,只能在短暫的日夜交替時分,匆匆一瞥。

“太悲傷了。”

我不禁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你其實可以不必悲傷。”老總說。

“真的嗎?”

“你不要幹這個工作就可以了。”

我的思緒立刻回到會議現場,老總正瞪著我,我搔了搔頭,趕緊閉嘴。

如果公司的業務開始成長,那現在這種上班較為清閒的日子,

恐怕是此情可待成追憶了。

寫小說久了,好像忘了自己的工作,以為寫小說是生活的重心,

這實在不太應該。

話說回來,寫小說可以放棄,但要我放棄跟珂雪喝杯咖啡的機會,

那絕對是做不到的。

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悲傷的事。

下班後,到咖啡館跟珂雪喝咖啡時,腦子裡還是在想這件事。

珂雪問我怎麼了?我跟她詳述老總開會時所說的話。

她說沒關係,還有禮拜六、禮拜天呀。

我想想也對,便不再自尋煩惱。

不過我又忘了告訴珂雪:她是一幅會讓我心裡有所感受的畫。

而她也沒繼續問。

我想這樣也好,因為就像禮嫣所唱的:

我是堅硬的岩石,只能選擇沉默。

《亦恕與珂雪》第十一章 悲傷(6)

坐捷運回家的途中,我突然想到:我可以不必對珂雪明說啊。

我只要把對珂雪的感覺寫入《亦恕與珂雪》中不就得了。

這樣,珂雪看完小說後就會明白了。

想通了這點,我不禁在捷運列車上哈哈大笑。

回到家以後,又出現一個好訊息:大東的劇本終於寫完了。

大東很興奮,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