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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溫文水自原路退回,相距裡許的草丘背風處,等候多時的隊正黃信嶽俯下身,聽取斥候的低聲絮語,所幸狂烈的風將一切吹走乾淨,而兵士們早已熱血沸騰,隨時準備放手一搏。

今晚的運勢始終眷顧著火鴉兵獵隊,就連大薩滿依仗的神靈似乎也被某種命運迷霧矇蔽,遮擋了部分視線。直到火鴉兵的騎隊發起衝鋒,安格里才預見血與火的慘烈屠殺,立即向赫圖拉發出嚴厲的警告。

大薩滿立即驚醒起身,咆哮著發出作戰的命令,在嗓眼裡迴盪的巨獒的低沉吼音,所有蠻人隨手握住身邊的武器,只有三個披毛帶甲的野人睡眼惺忪地不知所措,他們用雙臂捶打胸膛,平貼在背部的鬣發豎起,彷彿尖利的鋼刺。

十幾個黑乎乎的鐵蛋從天而降,碰撞著山岩,翻滾而下,灼燒的火繩迅速來到盡頭,裡面的火藥猛烈的燃燒,將薄薄的鐵殼炸裂成幾十片碎塊,四下濺射,在蠻人的身上帶走一蓬蓬血花,當場就有十來個狼騎軍斃亡。

“火鴉的鐵甲雷!”赫圖拉尖利的聲音響起,蠻人受過一次教訓,知道它的威力,立即雙手抱頭,匍匐在地面,或是用鐙裡藏身的騎術,躲在坐騎的背後。

可是,衝鋒抵達射程範圍之內的火鴉兵獵隊舉起虹翼火弩,一口氣將箭匣裡的短尾弩矢全部射出,二十多個蠻人活生生地釘在地面,發出慘烈的嚎叫,噴泉般湧出的鮮血帶走他們的體溫和生命,摧毀了剩餘狼騎軍戰鬥的意志。

不少經歷過失去狼主博爾斤,被火鴉兵銜尾追殺的蠻人,彷彿再次回到鮮血漂櫓的一幕,他們揮舞著刀劍,胡亂地劈砍,分不清周圍是友是敵,隨後哈哈大笑地被血紅色的火焰淹沒,變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焦炭。

“卑鄙的中原人,竟然漏夜偷襲?”十紐錄近百位勇士片刻少了一半,赫圖拉來不及躲避,眼看局勢一面倒的崩潰,口中發出淒厲的尖嘯,彷彿一股凍徹血肉的寒風,驅策著草原部族提供的戰馬,奴役它們的靈魂,叢集向火鴉兵的騎隊發起反衝。

“重整隊伍!穆齊,為勇士們爭取時機。”大薩滿的自信感染了很多人,就連被鐵甲雷破片炸死兩個同伴的野人也再次鼓舞勇氣,怪叫著徒步衝鋒。

年輕的薩滿忍著心疼,從腰帶解下一個血紅色的葫蘆,揭開頂蓋,裡面立即湧出一股黑色的災眚濃煙,披散頭髮,念出秘咒,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

瞬息間,災厄眚氣依附在血珠上,以此為眼,凝聚成二十頭兇戾的鐵嘴黑隼,周身黑煙繚繞,並非高山原野靈氣所鐘的精魂,更像是冥土的灰燼爬出來的冤魂,‘咯嚇咯嚇’的怪叫,服從穆齊的指揮,向火鴉兵發起撲擊。

變生肘腋,前衝過快的幾個兵士被恍如無物的鐵嘴黑隼透體而過,渾身沸騰的戰意瞬間冰冷,手腳發麻,身體痠軟無力地匍匐在馬背上。

前鋒線上的溫文水暗罵一聲,顧不得掩飾自己的根底,體內罡氣流轉,按照冥冥中某種無言以喻的軌跡,雙手交替轟出七拳,編織成無形的羅網,將所有鐵嘴黑隼的冤魂一網成擒,隨即掌心暗吐北斗星力,強行解開所有桎梏,化為淡淡流煙悄然散去。

年輕的薩滿穆齊如受錘擊,身體後仰跌倒,重重地坐在地上,臉色衰敗地彷彿凍僵而死的蠻人,心血所繫的荒禽被屠戮一空,他隻身承受反噬,甚至連祭器血葫蘆也裂開一道縫隙,靈性衰竭乾涸,似有還無。他知道今夜自己或許無法倖免,再次咬著舌頭,劇痛如期襲來,他恢復片刻清醒,縱身上了一匹無主的駿馬,雙手緊緊抱住它的脖子,以淺薄的法力念出最後的秘語,隨後任由它撒腿狂奔,逃進伸手不見五指的草原深處。

小小的波瀾剛剛掀起,就被溫文水隻手平復,火鴉兵毫無所懼地繼續前衝,手上火器連發,割禾似的將大薩滿秘術奴役的群馬砍倒,抽出隨身的刀劍,與徒步的蠻人撞在一起。

一面倒的屠殺!下馬步戰的蠻人,筋骨即便硬如生鐵,也不抵提速後,連人帶馬的火鴉兵近千斤的衝撞力。

第九十二章 鎩羽而逃

賓士的馬群彷彿草原的白災,翻滾而來的寒流,淹沒一個又一個蠻人的勇士,碩大的馬蹄踐踏而過,筋斷骨折,頭破血流,片刻了無聲息。僅存的幾個狼騎軍目睹同伴被殺,褐黃色的眼睛瞬間佈滿血絲,仇恨和憤怒昏亂他們的心智,竟然策馬發起反衝。赫圖拉暗歎了口氣,撮嘴呼哨一聲,其中有個皮帽繫著兩根鷹翎的射手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恢復少許清醒,他彎弓搭箭,以連珠手法射出五根短尾矢。

可惜,今夜他的運氣不佳,只射傷了對面一位火鴉兵,當他丟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