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王,北斗星君伸手一指,便有五色斑斕星光垂下冥土,落在赫圖拉的陰魂,迷離光輝閃耀,崩裂的靈魂碎片受到莫名吸引,從冥土各個角落浮現,返回原主處。光焰自頭頂燒灼,直到腳底,再度緩緩燃起,所有碎片裂痕旋即彌合。隨後,赫圖拉的陰魂驟然升起,脫離冥土的束縛,沿著莫可名狀的渠道,投入封神天榜,佔據一個星位。
溫文水攜帶三顆蠻人薩滿的頭顱回營,途中遇到接應的火鴉兵斥候,不欲獨得戰功,提拔為火長、隊正,便與幾個袍澤商議,人人分潤,將功勞攤薄,自是皆大歡喜。
狼騎軍經此役後,剛剛復起的少許聲名威望再度跌落谷地,大草原諸部族對居狼城的號令也陽奉陰違,祀奉扶白山的薩滿們還在爭議狼主博爾斤的繼任人,對草原部族形同叛逆的行為無動於衷,任由局勢繼續惡化。
火鴉兵獵隊滿載而歸,絞殺了狼騎軍的種子,功勞太大,不容忽略,還有三個薩滿的首級作為添頭,唯一可惜的是繳獲的戰馬多數都是掛彩帶傷,畢竟幾番火器洗禮,頗有些無可奈何。十八頭受了輕傷的戰馬救治後都隨軍而行,其餘地只能就近賣給巨山部落,換了一些上等的皮毛,聊以自慰。
知道此次獵殺很可能是最後一次,隊正黃信嶽硬是壓著歸營心切的兵士在草原遊蕩,幾處水草豐美的草甸輪番搜尋依舊毫無所獲,這才怏怏不樂地下令收兵。
依舊擔任斥候職務的溫文水,在獵隊附近方圓十里地界搜尋,武道修為大進後,運力勢頭不錯,竟然被他發現一支形跡可疑的商隊。
商隊旗號打著晉中祁縣焦,人數一百六十餘人,十二架馬車,載滿鹽貨、茶磚、粗陶、布匹等緊俏貨,其中一輛六匹駑馬牽引的四輪馬車,鑲著鐵皮的車輪碾過鬆軟的草地,深陷其中,須得車後有人推搡才能前行,這引起溫文水的留意,故意綴在商隊的後面,辨認地面上的雜亂不堪的印記,良久終有發現。
‘有古怪!藏在車隊尾部,前有馬車開道,後有商隊護衛腳印交替抹去痕跡,這輛大車怕是不下千斤,到底車上載了什麼貨色,竟然如此沉重?’溫文水想起‘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故訓,靈機一動,立即明白其中的關竅,他冷笑一聲,撥轉馬頭,往火鴉兵獵隊方向疾馳而去。
一望平川的大草原上,人煙渺茫,正所謂風吹草地見牛羊,雙眼所及,一覽無餘。騎著高頭大馬,一身藍褐色斥候裝束的溫文水早就被商隊護衛發現,只是不見他的動靜,也就不當一回事。又見他跟隨在商隊後面,以為是送人一程的邊疆關隘的軍士,護衛們有說有笑的揮手招呼,便看他回頭走了,便戲說出關時繳的商稅值價。可是隱約知道商隊底細的主事焦簡卻聞到一股不祥的氣息,催促商隊儘快抵達目的地。
護衛們多數出身焦家的莊園佃戶,跟隨護院學過粗淺的莊稼把式與合擊的武技,吃過苦頭,對主事催命似的呵斥默然不語,而重金僱請的太原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就大呼吃不消,原本護著商隊進草原就擔著許多風險,聽聞來去如風的狼騎軍不吝舉刀殺戮,吃喝用度全靠搶劫,都提著小心,一路走來日夜戒備,常常枕戈待旦,格外辛勞,便交頭接耳怨聲四道。
“不知焦簡這個龜孫抽了哪路子的風,又來胡亂下令。”趟子手楊榮提起梭鏢,一招‘撥草尋蛇’,用附近沒膝的草葉瀉火。
“吃米不知種田累,盡拿我等尋開心。”鏢師趙明湊趣地戲謔一句,嘴裡叼著草莖,使勁一咬,苦澀的土腥味草汁自舌根滑落。
唯有鏢頭‘奔雷手’馬文泰,走南闖北的老江湖,曉得商隊裡藏著犯禁的‘黑貨’,可是肩膀上擔著鏢局幾十條人命,不容有失,因此他雙手下壓,示意老兄弟們免開尊口。
沉默、緊張的氣氛瀰漫商隊上上下下,不止是馴養地服服帖帖的駕車駑馬,就連鏢師們的坐騎也有些不安地躁動,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十里距離,快馬疾馳,不過盞茶功夫,去而復返的溫文水出現在商隊護衛們的眼裡,身邊跟著一騎,這讓他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來人正是火鴉兵隊正黃信嶽,挽韁馭馬,拉開單筒‘千里眼’,放在眼前,瞧見商隊的旗號在風中招展,微微搖頭,又順著斥候的指點,辨識商隊的車轍印痕,發現其中端倪,也是一聲冷笑。
溫文水縱馬上前:“隊正,一次衝鋒就夠了。這些莊稼漢、江湖鏢師,還不夠塞牙縫。”
黃信嶽擺了擺手:“輸送鐵料入草原,是朝廷的大忌,這罪名都夠抄家了。可是晉中祁縣焦家不是普通大戶人家,族中人才濟濟,為官一方的不少,又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