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從藏身處奔跑出來,踏進異域降臨的黑暗領主的領域。這些性情野蠻兇暴,雙手生撕野牛的惡魔,身體驀地重重一沉,隨意的舉手抬腿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我不需要雄性的夜魔,留下雌性和幼崽就夠了。’周丹持劍走過去,左手還是鐵鉤,剿首、撕心,將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惡魔們砍菜切瓜地屠戮一空。
剩餘的夜魔嗚咽地往後退縮,以變異野獸和倖存者為食的它們,沒有強壯的配偶,就無法獲得食物,至於巢穴那些半大小子,爪牙都很稚嫩,還不是合格的獵手。
周丹繼續往前走,身後是一頭馴服的雌性夜魔,她一改四肢著地的習性,站起身,腳步蹣跚的跟隨。
堆滿巢穴的枯骨,咯吱咯吱地踩斷,綠幽幽的磷火不時擦亮,忽閃忽滅,周丹看見滿地的殘骸和到處翻滾的骷髏頭,對先前將夜魔馴服為獵犬的計劃,格外滿意。
他的精神力觸角不住延伸,將一個個聞風喪膽的雌性夜魔收服為奴,然後是那些滿口獠牙的幼崽。它們脾氣暴躁,不安地來回奔跑,摔打撕咬同類,看見流血,就發出怪笑,又忍不住鮮活的血腥氣的引誘,伸出舌頭舔食,加快傷口的癒合。
將最後一隻夜魔馴服後,周丹的精神力還未見底,估摸天色還早,他把手下這群獵犬送入淺眠,轉身獨自離開漆黑的底層。
衣服到處都是新鮮血跡的周丹,再次出現後,引起許多人的驚呼。他們按照原定計劃,忙著加強防禦工事,將前哨站打造成一座真正的堡壘。
邱林滿臉不敢置信地走過來:“剛才一直沒有動靜,我還以為你去躲清閒,下面有夜魔?還是變異野獸?”
周丹脫掉厚重的皮甲,“一窩夜魔。或許遭遇野獸襲擊,主戰的雄性都幾乎死光了,我費了一點力氣,總算清除巢穴裡的老弱病殘。”
待在附近的楊彪聞言,忍不住苦笑:‘執行重返地面計劃的這支小隊,幾乎都是老弱病殘。我們就是避難所減輕消耗的包袱,投石問路的棄子。即使沒有成功,也不會有多少損失,恰恰相反的是,一旦獲得立足點,蜂房的那些頭領,就會忍不住伸手過來摘果子。’
“今晚是關鍵,只要熬過去,等到明天的朝陽升起,避難所就會源源不斷地派出人手,支援這個前哨站,將它變成戰爭要塞。”周丹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卻沒有得到多少回應。
經歷戰火紛飛的末日,那段慘不忍睹的黑暗時期,還能活下來的都不是普通人,至少再也不會被口頭許諾的美好願景蠱惑。
“頭!我們從這座大樓的停車場,找到許多蓄電池,太陽能電池板正常工作後,斷斷續續蒐集到的電力,足夠運作除塵器有餘。接下來,是否按照原定計劃鋪設電纜,為避難所輸送電力。”邱林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不!計劃趕不上變化,按照地圖上的標記,附近有一座大型醫院沒有獵人小隊光顧,裡面應該有我們急需的藥品,而且順手可以找一些放射紫外線的殺菌消毒燈。你明白我的意思?”
“隊長,你真的給邱林出了個難題。”楊彪湊到近前,打趣的朝夥伴擠眉弄眼。
“狡兔三窟,才得以免死。我們只有一座前哨站,難保不會淪落。我提議去醫院,建立一個臨時據點,誰反對?”
鴉雀無聲,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期望別人站出來。可是沒人敢做出頭鳥,尤其是見識過丟在地上,沾滿夜魔藍色血液的皮甲。
按照自願原則,跟隨周丹前往醫院收集藥品的人不少,可是願意追隨他建立第二據點的人,寥寥無幾。
除了邱林和楊彪,只有被避難所幸存者稱為‘電光人’的小男孩池思軒,和一個瘸腿的老人洪建濤。
“走!”鐵鉤小隊的周丹,率領半數人手,二十四人,魚貫而出離開前哨站,藉助地形的掩護,迅速接近不遠處,廢棄的大型醫院。
高聳的船型住院樓,被來自不同方向的震盪衝擊波,惡狠狠地啃咬至體無完膚、搖搖欲墜,所幸的是建築質量不錯,還未徹底坍塌,只是門窗玻璃全數破裂,黑洞洞的門框上只有少許碎片殘留。
“先去藥房!”
周丹先前的決定有些獨斷,惹來很多人的不滿,只是沉默的多數人不願意抗爭,不過眼下他維護前哨站乃至避難所的整體利益,多少也爭取到一些人心。
可是當他們衝進門診大廳,撞開藥房的鐵門,裡面狼藉的場面,讓所有人心裡重重一沉。
“不出所料,被搜刮過,幸好手腳匆忙,還留下不少好東西。”周丹貼著牆壁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