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高高鼓起,骨節爆鳴,周身如有風雷相隨。
“擋我者死!”溫文水左手握住韁繩,右手三陽一氣劍左右橫掃,將商隊護衛砍菜切瓜地殺出一條血路,身後的烏蘭蘇合和額爾德木圖既興奮又驚懼地尾隨,巨山部族的勇士們用手上的彎刀繼續擴大戰果。
通體黝黑,四蹄如雪的踏雪夜驥如山崩傾塌衝來,端坐馬背的溫文水在奔雷手眼中,更是巍峨地彷彿一座崇山峻嶺。
“我乃太原鏢局馬文泰……”雙掌風雷驟起,中途就被橫掃而過的三陽一氣劍,切成四截。
“廢物!”碩大馬蹄踩踏著死不能瞑目的奔雷手馬文泰繼續前衝,這位江湖上頗具名望的高手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血灑草原。
血火中燃燒的營地,馬群發狂地分頭衝出,在附近徘徊,吸引馬匪們去而復返。積羽沉舟,群輕折軸,他們的加入徹底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滿目盡是血火的焦簡早在奔雷手挺身而出時就蹲坐在地上,藉助護衛們身影遮掩,連滾帶爬地逃到帳篷裡,取出一袋遠山雪蓮的幹品,跨上一匹馴服的良駒,拍馬逃進夜幕降臨的草原,就這樣拋棄商隊所有人。
‘既然你的目標是我,就只管追上來。’焦簡甚至挑釁地回首望了匪首一眼。
溫文水根本不在意,仍舊率領馬匪們撕咬著獵物。刀鋒冷冽,血肉橫飛,重傷未死的人,慘絕的哀嚎帶走護衛們所剩無幾的勇氣,任何抵抗者都被溫文水的氣劍指斬成碎塊,這等赫然威勢,就連太原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也只能結成圓陣自保,任由匪徒們剝圓蔥似的,將他們一個個砍翻,直至最後一人也倒下為止。
“收攏戰利品,誰敢私藏,都給我砍了。”烏蘭蘇合狐假虎威地下令,這種髒活也只能由他出面,其餘馬匪懾服於溫文水的狠辣手段,不得不從。
第一百四章 上榜
倉皇失措的焦簡在漆黑的夜幕掩護下逃進草原的深處,拋棄家族的商隊獨自偷生,即便他以往立下多少功勞,都會因為這件事全盤否定,從此浪跡天涯,像一隻孤魂野鬼在江湖漂泊。除非,沒有一個護衛或鏢師活著回去,他咬牙挽住韁繩,駐足片刻,撥轉馬頭,向營地方向潛行。
馬匪們因戰利品瓜分不均而爭吵不休,嗓門不斷拔高,甚至拔出隨身攜帶的兵器,鏗鏘作響。溫文水聽了片刻就起身離開大帳,所有人都以為觸怒這位煞星,想起他殘酷的殺戮手段,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直到他走遠後,才小聲地繼續爭吵。
寒涼的夜風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氣,溫文水踩著浸透血水的草地,‘這片貧瘠的土地,享用豐盛的祭品,來年必定變得肥沃。’
負手踱步片刻,他驀然察覺一股陌生而熟悉的罡氣漸漸接近,‘去而復返,漏網之魚竟然回來送死?真是意外的收穫。’
隱藏自己的氣息,溫文水尋找一處乾爽的坡地,盤腿端坐,原本打算親自出手格殺學了道門罡氣的焦家子弟,突然心血來潮,他便知道時機不對。
與黑暗融為一體,彷彿冰冷岩石的溫文水,用眼角餘光留意,離營地極遠處就下馬徒步而來的焦簡,躲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靜悄悄地潛進營地,轉了一圈後,來到關押著十幾個屈膝投降的俘虜帳篷裡,以狠辣的手法扭斷他們的脖子。
略微思索就明白焦簡的意圖,溫文水含笑點頭,‘為了一己之私利,竟然心狠手辣至斯,屠戮族人如殺豬狗,雙手沾血,依舊面不改色。良材美質,足以填補兇星惡煞的空缺,果然不虛此行,儘快送他上榜,方是正理。’
他站起身,悄聲無息地來到焦簡所在的關押俘虜的帳篷,微微釋放自己的氣息,隨即右手掐著君子指,射出三道陽罡劍氣。
能以毫無根基的凡人之身,練成三分火候的歸元氣,焦簡也算是道門真種,一個懶驢打滾狼狽不堪地躲過殺招,立即連滾帶爬地躥出帳篷,也不逃走,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鑽。
溫文水不急不慢地銜尾追殺,罡氣劍指所向,自是人擋殺人,馬阻殺馬,弄地焦簡彷彿衰神附體,誰見了都躲,更有心狠的馬匪眼看躲不過,直接抽刀劈砍。焦簡不敢抵抗,唯恐被身後殺星抓到空隙,只能東躲西藏,彷彿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
俗話說,泥人都有三分火,更別說練成道門罡氣的焦簡,眼看包圍圈漸漸成型,而且越縮越小,他就有些懊悔自己冒失找死的舉動。眼看接近匪首們爭吵的帳篷,突然左右兩把利刀橫斬而來,上削脖頸,下砍腳踝,竟是門口的守衛。他一聲怒喝,雙掌運起罡氣連劈,將面前衣衫襤褸的精悍馬匪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