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粘了許多樹葉。
我們把車稍微收拾了一番,張蕾蕾就駕車上路了,按照丁一成給我們指的路,當天下午我們就到了濟城。我讓張蕾蕾把我放在我們家小區附近,她自己先回家再說。車到了我們家小區,張蕾蕾故意把車門鎖死了,不給我開門,我哄了她半天,她才放我下去。這才相處幾天,我們便遭遇了普通人一輩子都難遇見的各種奇事,無形中張蕾蕾也變得對我更加依賴。我吻了張蕾蕾的額頭,她才肯放我走。
我回到家,家裡空蕩蕩的,今天是週日,可我爸媽卻都不在家。我在家裡轉了一圈,發現廚房裡已經好幾天沒開火了,房間裡也是七零八落的,像被洗劫過一場似的。
想到黑衣人對我說的那番話,我心裡一陣擔憂,打我爸爸手機,手機是關機的,打我媽媽電話,卻發現她手機還在家裡。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焦慮倍增,出去問對門的阿姨才知道,我爸爸前天在小區門口讓車給撞好了,還在搶救中呢。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頓時就懵了,我從沒想過,這種事會出在我家身上。問清楚了醫院和病房,我立刻趕了過去。
到了醫院,我很快找到媽媽,她已經憔悴的不像樣子,臉上是長久睡眠不好留下的憔悴烙印,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白頭髮又多了不少。見我媽這樣子,我淚水頓時就下來了,抱著我媽一個勁兒的哭。
我媽說,她沒給我打電話,是怕我擔心,影響高考複習,想不到我還是知道了。
我哭的更傷心了,一方面是難過,另一方面也是愧疚。如果我媽知道我這段時間根本不在濟城,而是在距此非常遙遠的一座小山村裡幫人破風水、鬥鬼魂,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定會被活活氣死。
我媽說我爸爸才做完手術,還在ICU裡躺著,醫生說情況太嚴重了,不確定能不能醒過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媽難過的全身顫抖,憋了好半天才說出口,我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跟我媽抱在一起,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想起黑衣人對我說過的話,他讓我回家看看,難道就是指我爸爸出事兒了,他所謂的我的命運會被大陰龍影響,難道就是指這個?
我記得小時候我爺爺對我說過,說他請高人給我們家算過,我們家祖上積德,受先人庇佑,我們家人一定會平平安安,無病無災。事實上,這麼多年過來了,我們家真像爺爺說的那樣,日子雖然過的平淡,家裡卻沒出過大的禍事,一直都是平安的。爸爸出車禍的事情,算徹底打破了我們家這種平和的局面,彷彿災難一下子降臨了一樣。
我在心裡說,如果我爸爸出這樣的事,真是我炸掉大陰龍的報應,那我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就算冥冥之中有因果報應,我毀掉大陰龍是逆天而為,理應受到懲罰,可這懲罰為什麼要降臨在我爸爸身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爸爸一直躺在ICU重症監護病房裡,一個星期過去了,他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醫生也坦白的告訴我們,我爸爸的情況很不樂觀,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再有什麼變故,也許就直接過去了。
這段時間我跟我媽吃住都在醫院,媽媽幾次勸我回學校複習,都被我拒絕了,我爸都這樣兒了,我還讀個狗屁的書。讀書再重要,也沒親爹重要啊。我媽說不過我,才答應讓我留下來陪她。
張蕾蕾當天就知道情況了,這一週時間,她天天抽下午放學的時間來看我們,給我媽買了許多吃的用的,還陪她說貼心話,勸她想開一點。張蕾蕾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大戶人家教育出來的姑娘懂事理,把我媽各方面都照顧的很好,我媽的精神也沒前幾天那麼差了,我打心眼兒的感激張蕾蕾。
這天趁我媽睡著了,我把張蕾蕾叫到走廊裡,說:“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有個黑衣人趁你給我燒水的空擋進了房間,對我說過一番話麼?”
張蕾蕾點點頭,我說:“他說因為我炸掉了大陰龍,逆天而為,命運會遭到巨大改變,還讓我回家看看!”
張蕾蕾嚇的瞪大眼睛,說:“你的意思是,叔叔遭遇車禍,就是逆天而為的報應?”
我點點頭,說:“我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報應讓人慾哭無淚,卻又沒脾氣!”
張蕾蕾握住我的手,說:“曉天你別多想了,也許這只是巧合,咱們毀掉大陰龍也是為了救人,是積德行善的好事,老天應該保佑我們才是。”
我嘆了口氣,心裡對黑衣人的說法打心眼兒的相信,我信這是老天在懲罰我,儘管我做這一切是積德救人,可是逆天屠龍脈乃是大事,老天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