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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要去挽救它,只不過挽救這個帝國,卻要放棄他的生命。”我笑著搖搖頭,“這樣想真是討厭,好像一切都是命一樣,很不舒服。”

歸無常笑了笑,和我一起進了門之後卻又突然說了句:“這次天山派挑戰中原武林的行為,一定是落墨授意的,她要在天山下要了煥兒的命。”

我一下子愣住:“那麼她是一定要蕭大哥到天山去了?”

歸無常點頭:“只要煥兒不去,天山下的爭鬥一定沒有結束的一天。落墨已經沒多少耐心了,她要把煥兒引出金陵,在形勢險惡的天山下殺了他。”

我深吸了口氣,點點頭。

歸無常笑了笑:“如果煥兒真的去了天山,你怎麼辦?”

“當然是跟著去了。”我回答得毫不猶豫。

歸無常笑笑,沒再說話。

進到宮中叫來小山,安排歸無常休息後,回到寢宮,我一頭扎進被褥間睡熟,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歸無常已經不辭而別了。

餘下的幾天,就是忙碌著準備大葬的各項事宜,但是不等事情安排出個眉目,宏青就從金陵帶來了訊息:鳳來閣的人馬在前方情況危急,蕭煥已經帶著閣中剩餘的精英,趕往天山去了。

收到這個訊息的那一天,天氣很冷,滴水成冰,厚厚的烏雲從北方的天際直壓而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就要來了。

連對蕭千清說一聲抱歉都來不及,我就帶著他給我準備的指南針、地圖、凍傷藥,還有一件猞猁裘披風上了路。

出京師,過陰山,自玉門關入疆,我沿著狹長的絲綢之路趕往天山,迎面是凜冽如刀的塞外寒風和粉蝶般飛撲的大雪。

從我出京的第二天起,雪就下了起來,先是零星的雪粒子,時斷時續,接著就是鵝毛一般的大雪。等到第四天黃昏,漫天的風雪像是瘋了一樣,盤旋呼嘯著從大地上席捲而過,沿途攜起地面的積雪,橫撲向茫茫的大漠。

馬匹在暴風雪中舉步維艱,馬前五步之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細小的鹽粒一樣的雪末從領口和袍底灌進衣服中,風帽的邊緣拍打在額頭上,像是刀割一樣。

我在這樣的大雪中跋涉了半個時辰,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一處驛站,看到風雪中的那座石屋,我總算鬆了口氣。

把馬拴到馬廄裡,來到驛站供旅客休息的小屋,生了炭火的小屋中擠滿了躲避風雪的旅人,我走進去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就算是故意低聲斂氣,因為披在身上的那領猞猁裘太過華貴,我還是被人多看了幾眼。這地方地處邊疆,又是江湖俠士們活躍的地段,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屋裡的旅客們並不太驚訝,看了我幾眼之後,就又圍成一小堆一小堆地聊天。

大風雪中這一隅寧靜溫暖的處所,讓人油然生出親近信任之感,這些旅客的話都很多。

離我較遠的那幾個圍在一起的人頭帶氈帽,腳穿馬靴,高鼻深目,看樣子似乎是過往的西域客商。離我較近的這些卻是中原人士的打扮,他們有一句沒一句聊著的,是近來武林中最受關注的大事—中原武林聯合圍剿西域天山派的戰況。

火堆前揹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寬劍的劍客撥了撥炭火,說:“依幾位來看,這次中原武林和天山派,哪方勝算大些?”

他身邊那位持著菸袋鍋的精瘦老者深吸了一口煙,緩緩說:“誰知道呢!”

老者對面是位白淨臉皮的年輕劍客,他當下接道:“鳳來閣閣主白先生不是已經率眾抵達西域了嗎?要天山派繳械投降,並不是什麼難事吧?”

年輕劍客身邊那個虯髯漢子微微冷笑了一聲:“白遲帆?他又不是天神天將。少林武當七大劍派,再加上鳳來閣的小半人馬,氣勢洶洶地開到西域來,被困在博格達峰下三月有餘,人力折損不算,就連天山老怪的一根毛都沒有逮到。如今白遲帆來了,天山老怪就會束手就擒不成?”

年輕劍客臉上有些漲紅:“傅大俠,我又沒說白先生是天神天將,也沒說他一到,天山老怪就會束手就擒,我只是說白先生到了的話,勝算會大一些。”他邊說邊向先前說話的那個精瘦老者尋求贊同,“紀先生,你說呢?”

那紀先生吸了口旱菸,慢騰騰地開口:“天山派雖地處北疆,多年來不插手江湖事務,但現今的當家天山老怪坐鎮天山二十餘載,她功夫的深淺,二十年來都沒人能夠說出個一二,只因但凡與她交過手的人,即便不死,也是筋脈盡斷,神智不清。

“中原武林人數雖眾,精英也不少,但天山之上地形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