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下去。
唐禮笙已經出去了有一會兒了卻不見回來,跟他一起來的男人開啟門準備出去找他,就見他橫抱著一個女孩兒離開的背影。男人面上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後摸出手機對著唐禮笙的背影拍了下來,嘀嘀咕咕:“潔身自好那麼久看你還不狼變……”
不知道身處何地的桑意胃裡又翻騰起來,好像有人一直在推她。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只瞧見男人堅毅好看的下巴。傻愣愣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分明是被陌生男人抱著,且不知道要被帶去哪裡。
懷裡的人突然掙扎起來,唐禮笙看她醒了便把她放下,誰知她轉身就要跑。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被男人握住的裸露在外的那片肌膚隱隱有發燙的趨勢,桑意掙脫的力氣更大。唐禮笙摸上被她一口咬過的手背,看著她踉踉蹌蹌地往回走,但沒走幾步又靠回一旁的牆壁,想來是醉得不輕。
如他所想,桑意的確是醉的厲害。她想要自己走回原來的包房,但卻頭暈得不行也找不到方位。
唐禮笙無奈地嘆口氣走向那個小麻煩。
再一次被拉住手腕的桑意已經沒力氣再掙扎,只能乖乖地任這個陌生男人將她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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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後的桑意難受地睜開眼,入眼的紫色吊燈和雪白牆頂陌生得很,像是一家酒店。她倏爾瞪大雙眼,腦海裡劃過一幕幕的場景:喝酒、男人、公主抱……她顫顫巍巍地掀開蓋住身體的被子,還好,昨天的衣服還整齊地穿在身上,身體也沒有任何不該有的痕跡和感受,看來昨晚的那個人對她並沒有什麼齷齪想法。只是她記得他似乎叫了她的名字,但她又確實不認得那副眉眼,到底是誰幫的她呢……
一鼓作氣打車回家,卻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勇氣進。頭抵在門上,編了無數個徹夜不歸的理由,還沒決定好用哪個門就突然從裡面開啟了,母親桑喬詫異地看著她。
“怎麼杵在門口?”桑喬一把將她拖進門,沒有任何拷問。正當她慶幸時,卻聽見母親說:“以後住朋友家提前給家裡打個電話,免得我擔心。”
“嗯。”桑意乖巧地點頭,不知道又是誰幫著她滿了過去,不過這一關算是過了。
桑喬關了門就進了廚房,桑意便自己進了客廳。她正低著頭想事,忽然聽見很輕的一點笑聲。抬頭間便看見了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簡單的白色暗紋襯衣,最上的兩顆釦子鬆開,下身是藏青色的西裝褲,手邊放著同色系西裝外套,看不出品牌,卻處處彰顯著精緻。桑意的視線順著男人的坐姿往上,最後停留在臉上。薄唇、挺立的鼻樑、如墨的雙眼,流轉之間透露出深邃,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啊!桑喬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往前站了一點。桑意的臉上迅速爬上兩團紅暈,心裡對自己看呆了的行為狠狠扇了一巴掌。
桑喬看見她的表情,以為是不好意思。遂笑了笑,對她介紹:“阿意,這是你小叔。”
小叔?!
桑意徹底呆了。壓根兒沒聽過有這麼個人存在,一時難以轉過彎來。倒是對面的男人坦然看向她,眼底若有似無掠過一絲笑意,陌生的熟悉感,只是太快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男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比身高一米六掛零的她高了好多,她虛虛一量,自個兒大約剛過人家肩膀吧。男人溫雅一笑,伸出修長的右手:“你好小姑娘,我是唐禮笙。”
唐、禮、笙……這聲音……是在哪裡聽過呢?
桑意略微歪著頭想,視線卻在瞥見他手背時驟然停住。那顏色發紫的月牙形狀……該死!誰會料到昨晚撒潑耍混的物件是自家叔叔!可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啊,誰讓這人從沒露過面……
桑意不知該以什麼態度什麼表情去對著他,而唐禮笙則看見扎著馬尾的頭越低越下。
桑喬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只當她還沒習慣。三人在沙發上坐下,桑意才從母親的介紹中瞭解了這個小叔一點。
原來唐禮笙是父親唐漠的親弟弟,當年因為家中的爺爺並不同意母親進門,所以父親帶著母親一直在外面生活,而唯一支援他們感情的就是這位小叔了。父親去世以後,唐禮笙也一直在幫助她們的生活。桑喬說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國外做醫學研究,這個月才正式回本市第一醫院做神經外科主任。桑意默默聽完後再次打量唐禮笙,果真是無可挑剔的外表,而他所在的醫院更是三甲級,能勝任主任醫師的人在她看來一般已是不惑。而他,看起來還這麼年輕,這麼有能耐的男人現在出現了在她家裡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