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沉醉。”
作者有話要說:
7
7、'希聲' 。。。
微涼。
很久之前的很久之後,木子終於習慣一個人穿梭於這個被鋼筋鐵骨鑄成的城市。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有著莫可名狀的玄妙,遇見與錯過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
這個諾大的世界每天都在重複著離別與重逢的戲場,彼時,還在以局外人的姿態對別人的際遇,評頭道足的自己又如何能料想某天自己也成了這個舞臺的戲子,演繹著自己無可奈何的故事,以此成全別人看熱鬧的心。
不管是以怎樣一種百般修飾的開頭來敘述她和辰陽的故事,還是掩蓋不了其中誤打誤撞的成分。
七年前獨自拖著行李箱,揹著嚴嚴實實的背囊孤身來到這座城市上學的木子,帶著高中畢業生尚未泯滅的稚氣與活力,執拗著那個一如既往的信念:擺脫對父母的依賴,過自己獨立的人生。
所以,對於自己離家千里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獨自求學的這件事,她是很樂意的。然而,終究是外地人,對於當地除了一竅不通就只剩下一頭霧水了。
剛剛來到學校那會,面對迷宮般的教學樓,實驗樓,圖書館與宿舍樓交錯而成的清一色建築,她就打定決心一切小心為妙。
但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在歷經千辛萬苦才勉強來自己所在的那棟宿舍之後,她以中學六年練就的速度把床鋪什麼的都弄好之後就自信滿滿地出了校門,也就當熟悉熟悉周遭環境。
誰都知道寵物狗一旦出了家門就意味著什麼。
儘管木子有著一顆嚮往獨立自由的心卻實在是沒那個天賦,將近太陽日薄西山時分還是忘記了回學校的路。她開始悔恨當初就不該選這麼一個偏僻郊區的學校,怎麼想都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不值得可憐。
也是在這時,辰陽下了車站,看見兩眼瞪著馬路發呆的木子,綁起的馬尾在太陽餘暉的投影下安安靜靜的垂下。
當然,正在一旁糾結的木子是不會注意有這麼一號人物在身後看著自己的。
一度糾結也無果的情況下,她就上演高中時段無數次被用於發洩自己的不爽的跺腳戲碼,像足了一個被夥伴搶了糖果的孩子。
身後出乎意料的爆發出一陣笑聲,正想著哪個不識趣的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笑得如此放肆,回頭撞上辰陽不顧形象的大笑樣,她的氣卻不知該打哪一處出。
欣慰的是,在上演了這麼一出鬧劇之後,辰陽還算是盡了師兄的本分送她回宿舍。或許,這有得必有失就是這麼個道理。
在人家面前毀了形象,卻撿了個方向標帶自己回宿舍,這個世界還是公平的,這麼想著,她忽然就釋懷了。
去飯堂的路上碰過幾次面,明明就不是很熟,辰陽卻好幾次以那件事為把柄硬是坑了她好幾頓飯。好幾次都強忍住脾氣,才不至於讓她又一次在大夥面前形象盡失,儘管一遍遍在心裡罵著自己恨鐵不成鋼,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站在飯堂隊伍裡一手撐腰,一手指著辰陽的鼻子罵,最多也只是裝作不小心實則預謀已久的在打飯之後故意的踩一腳,然後還特地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無辜樣兒,外加一句強忍得意的對不起。
辰陽對她的小把戲也不是沒感覺的,只是久而久之他也學會了該怎樣去還擊,並且出人不意,這對每次都是一貫伎倆的木子來說著實是一種打擊。日子如行雲流水,兩人的”默契”也漸漸深厚。甚至可以說,彼此的存在已經成了生活中的主旋律。
就是這樣一種陪伴,在單調重複的日子裡為木子的生命奏出了不曾邂逅的和音。它漫長而溫暖,為木子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泉流,儘管波瀾不驚,卻讓她感受著時刻的安心。
或許,世界上能讓你感到安心的事,正是最能讓你在日後的荒涼歲月裡值得懷念的。
辰陽大學畢業,帶著木子深深的祝福以及所有的戀戀不捨離開了他所紮根四年的地方。
從前沒有說出口的話,現在也沒有提起的必要,他就這樣的,帶著這個秘密告別了木子的生活。
時過今日,木子終於能勇敢面對辰陽已經與自己的生命徹底決裂的這個事實。
少了一位哥哥般的陪伴,她的生活在開始的一段日子裡終究是被顛覆了,然而木子是個晴天女孩,她還是能讓自己的生活煥發光彩的。只是,唯一的不解就是,從那以後,辰陽一直沒有聯絡自己,連同所有曾經的聯絡方式都變得多餘,因為,她根本不能透過這些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