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梅淚流滿面:“雖然是她犯了糊塗做了錯事,可我也是有責任的。我早就知道她一直在嫉妒楚翹,卻沒有重視這個問題,只是偶爾才數落她兩句。要是我能早點意識到這樣的放任不管遲早會出問題,我就會好好管束她,現在也就不至於會弄成這個樣子,讓她害人又害己了。”
程楚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唐素梅身為母親檢討自己教女無方,但是她個人覺得這不算是姨媽的責任。畢竟徐瑛華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她自己應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可是她卻偏偏做了不該做的事。當然,也是景逸興卑鄙地利用愛情操縱了她,把她原本就失衡的心理引入了更加危險的歧途。
想著想著,程楚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如果表姐沒有隱瞞她和景逸興交往的事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早點告訴她景逸興其實不是一個好人,讓她不至於被他利用操縱。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聽我的勸,昨晚我打電話跟她談景逸興的事時,她可是都不肯聽完就結束通話了。不過,她後來應該還是相信了我的話,所以,她今天會在綁架計劃失敗後,選擇和景逸興一起同歸於盡。景逸興一直卑鄙地讓她去以身犯險,自己躲在幕後不沾半點是非上身,現在出了事,表姐要坐牢,他卻不用負任何責任。也難怪表姐會咽不下這口氣拖上他一起死了!唉,他死了倒也真是活該。
安慰了姨媽一番後,程楚翹就扶著管嫣去了隔壁陶君樸的病房。管嫣一把她送到,馬上善解人意地拉著湯敏達一起離開了,將那個小小的空間留給他們倆。
程楚翹在病床邊趴下來,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躺在床上的陶君樸。剛才聽聞的那些驚人駭變,讓她整個人像淹沒在驚濤駭浪中似的震盪難安。不過這一刻,看著床上熟睡的他,心裡彷彿忽然多了一根定海神針般,她一顆心徹底地放鬆安寧了。
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她就那樣痴痴地趴在床頭看著他。他安祥地閉著眼睛,兩排又長又濃的睫毛密密覆著,像黑蝴蝶的翅膀。他似乎睡得不太舒服的樣子,眉頭有些微蹙。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一隻手,指尖輕點上他的眉頭,一下一下,小心溫柔地撫著,想要撫平那兩道蹙著的雙眉。
在她溫柔地輕撫下,他蹙起的眉頭漸漸松馳下來了。她卻沒有收回自己的手,指尖依然蘊滿感情地在他臉上一寸寸滑動,如勾勒如描畫。從挺秀的眉峰,滑到挺拔的鼻樑,再滑到飽滿柔軟的唇——忍不住一低頭,她在他的唇瓣上柔柔覆上了自己的唇。
輕輕的一個吻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有如蓋下硃紅印章般,她將自己的玫瑰雙唇印滿了他的臉。一邊吻著,一邊想著:這個男人是我的。唇瓣下的每一個吻,都吻得無比甜蜜又滿足。
當兩瓣粉唇從他光潔如玉石般的臉龐一路印到他修長的脖子時,她好奇地停下來摸了摸他男性的喉結,又滑下去摸了摸他線條清晰平直的漂亮鎖骨,還紅著臉想繼續摸一摸他白色病服下男人的堅實胸膛。這時,他忽然閉著眼睛說話了,一把帶笑的聲音:“喂,你想幹什麼?我是不是應該喊非禮呀!”
☆、第九章 11節
意想不到的聲音,讓程楚翹頓時羞得滿臉飛臉,這才反應過來陶君樸其實早就醒了。她又羞又喜地問:“你什麼醒的?”
陶君樸微笑著睜開眼睛:“某人偷吻我的時候。”
程楚翹滿臉嬌嗔地拍了他的胸脯一下:“那你還一直裝睡,看來你很享受被人偷吻是吧?”
“嗯,感覺還不錯,就是你後來毛手毛腳的時候有點癢。”
“我毛手毛腳——好吧,我承認我剛才花痴了。不過這都怪你,是你勾起了我的花痴病。”
陶君樸失笑:“這麼說都是我的責任了?”
“是啊!誰讓你這麼魅力不可擋呢?把我迷得神魂顛倒,智商下線花痴上線,不怪你怪誰呀!”
“ok,怪我,我會負責任的,行了吧?”
“你想不負責任也不行啊!我會讓你跑掉嗎?陶君樸,你是我的人了。”一邊說,她一邊又響亮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都蓋上我的印章了。”
陶君樸笑著坐直了身子:“好渴,有水嗎?”
程楚翹趕緊為他倒上一杯水,他接過去一口氣就喝了大半杯,然後抬起一隻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關切地問:“你之前吸了不少乙醚,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症狀?”
“本來還有那麼一點點頭暈噁心,不過見到你之後,什麼不舒服的症狀都沒有了。對了,你怎麼樣啊?頭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