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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行李箱的小王,回到車上望望站在車窗外的程語,又望望身邊凶神惡煞一般的陸展奇,嚅囁著問:“陸太太她——”
“開車!”
雖然只兩個字,語氣裡的寒冷卻凍得小王一哆嗦,他不敢再說話,急忙啟動車子。後視鏡裡,程語呆若木雞一樣的身影被一點點拉遠……
望著那部絕塵而去的黑色越野車,程語雙腳像被釘子釘住一樣僵硬地忤在當地,好半天也緩不過神兒來。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對待她?昨天下午不是他發簡訊要她來接機的嗎?難道他要她來,只為了在大庭廣眾下給她難堪嗎?
停車場裡一輛輛車走了來,來了走,她茫然地站在穿梭的車流中,全然沒有意識到周圍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是在向她表達抗議和不滿。
除了“故意”她實在想不出別的字眼兒來形容剛才陸展奇的表現。記得上次他生日,她也是屁顛屁顛地買了好多生日禮物跑回家討好他,結果開啟門發現了關欣和破天荒繫著圍裙做飯的陸展奇。那天他也是態度蠻橫傲慢,還嘲諷她提前回家不打招呼。可是這次,昨天可是他發簡訊讓她來接機的呀!
他冷漠的態度與她如火的熱情反差如此巨大,這就是她多日的期待嗎?終於,委屈一點一點彎彎曲曲爬上她心頭。
在從機場回家的路上,她還在安慰自己,他剛才只是跟她開玩笑。也許小王早已把他送回家,此刻,他正滿臉戲謔地坐在客廳沙發上。上次生日那天,她不也是萬念俱灰,還找了韓雨傾述。結果回到家裡,他卻一臉悠哉地在客廳裡等她,並帶她隆重參加了那場重要的生日party嗎!
這麼一想,她心裡好受了許多,也不覺得如在機場裡那麼壓抑了。車子開得倒也穩穩當當,很快駛進別墅區。
停車,開啟家門。客廳裡空空如也。
程語無力地將懷裡那束花輕放到茶几上。若不是剛才有那個美麗的幻想支撐,她真不敢保證自己能把它完好無損地帶回來。此時,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束花如此百合玫瑰有些說不出的萎靡,香水百合的花瓣似乎就要凋落了,玫瑰的葉子也無精打彩。
程語一個人站在客廳裡,突然覺得今天家裡似乎比往日空曠了許多。她做不進任何事情,腦海裡一遍遍回放機場裡陸展奇故意無視她那一幕。終於忍不住,她拿起手機發了條詢問的簡訊。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她老僧入定一樣呆坐在客廳沙發上,眼睛死死盯著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可手機也如主人一樣,安靜得連平時刪都刪不過來的10086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輕舒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身,緩緩走到客廳窗前。小區裡已亮起路燈,許多人家的窗子透出各色窗簾的彩色光影。
由於瀕海,D市晝夜溫差並不算大,只是夏日總給人一種潮潮的感覺,尤其晚上,這種感覺更甚。
夜,褪去一天的浮躁與喧譁,彌開一層淡淡的涼薄。站在窗前的程語茫然無助,心裡潮溼得厲害,說不出的難受。
等待,難熬……
作者有話要說:
☆、傷害
第二天一早,程語望著鏡中自己的熊貓眼開始抓狂。昨晚,她又給他發了若干條簡訊,可結果顯然令她失望,他一條未回。
來到客廳,望著那束被她插進花瓶裡的玫瑰百合,她悵然若失。昨晚他去了哪裡?為什麼對她冷淡若此?一夜無眠,想破了頭她也沒想出個子午卯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越來越坐臥不安。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他仍然電話不接,簡訊不回。根本沒有心思吃飯,回到臥房她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終於鼓足勇氣拔通了關欣電話。
“陸總他——,昨晚去了濱海酒店,上午一直在辦公室——”關欣小心翼翼地告訴她。
結束通話電話,程語迅速從床上彈起來,衝進洗手間梳洗打扮。
實在等不下去了,她要立即去找他。
當程語突然出現在慕天公司時,最驚訝的,莫過於剛好下樓辦事的關欣了。昨天陸總機場當眾給太太難堪,今天下午陸太太又破天荒找到公司,這可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公司裡的人並不認識程語,接待處小姑娘擋住她一個勁兒問她叫什麼,是否與陸總有預約。
“陸太太您好,陸總辦公室在頂層,請跟我來。”關欣趕忙過來解圍。
程語感激地衝她笑笑,跟著她走向電梯。
陸展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