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暉緊緊摟著他,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後背,嘴裡輕聲附和,“好,殺了他。我幫你。”
“我要自己來,”盛夏終於感到疲憊,他把頭搭在霍東暉的肩膀上,“我要自己動手。不,我不殺他,我要讓他活著,長命百歲的活著,但是卻看不到一點兒活著的希望……”
不管他嘴裡說著多麼陰狠的話,霍東暉始終緊緊抱著他,像是生怕一鬆手,這個人就不見了。
第40章 臂膀(一)
在丁浩成的幾番調解之下,盛夏終於不情不願的接手了盛世的珠寶公司。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盛河川會同意了,因為盛河川手裡只有珠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能透過珠寶公司掙到的錢不多,然而麻煩卻有一大堆。這種生意在盛河川的心目中大概收益與支出完全不成比例,也難怪他出手那麼痛快。
盛夏像一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吃了大虧的孩子一樣,對著丁浩成發了老大一通脾氣,並且在珠寶公司的股東們第一次開會的時候,毫不客氣的把盛河川派來旁聽會議內容的丁浩成和另外一個助理攆了出去。
會議室的門一關,盛夏就變臉了。
當然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變臉的資本:他手裡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加上霍東暉轉給他的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足夠他在珠寶公司橫著走了。
而一直以為自己是霍東暉全權代理人的盛覺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為他人做了一把嫁衣。感情他的這位幕後的大老闆早就跟自己這位小堂弟勾結在一起了?!
盛覺在憤怒之後,又很快洩了氣。不管怎麼說,霍東暉一開始許諾給他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沒有賴賬,王元的百分之七也沒賴賬。再剩下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散股……也實在沒什麼計較的必要。
他該得的一分都沒少。盛覺心想,但他心裡怎麼就這麼不得勁兒呢?就連盛夏也比以往看著更加討人厭了。
盛覺在找霍東暉理論和找盛河川理論這兩條出路之間斟酌了許久,還是覺得為了穩妥起見,他最好的出路還是先觀望觀望再說。
雖然他心中不滿。
盛河川很快就注意到他之前安排在珠寶公司裡的人被一一清理出來了。盛夏用一種很直白的方式把這些人退回了“盛世”。尤其讓他惱火的是,原本半死不活的公司,被盛夏大刀闊斧的一番整改之後,竟然跟“SUMMER”旗下的珠寶首飾公司合併了。有了“SUMMER”的渠道,之前令他們極其頭痛的原料問題也突然間不再是問題了。
盛河川一開始以為自己安撫了小狼崽子的同時,還順便打發了一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現在卻覺得自己這是被算計了。盛夏從他身上叼下來一塊肉,然後把這塊肉貼補到他自己的身上去了!
他開始回憶整個事件的經過。見面、挑釁、手底下那些人一次一次的挑事兒、其他人的提醒……起初沒有深想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現在細細想想這一樁一樁的事情,他似乎是被某種力量牽著走。
盛河川驚覺自己似乎小看了這個毛孩子。至於身邊的人,嚴橋和丁浩成都說過安撫的話,丁浩成是知道內情,生怕哪裡留下漏洞讓盛夏翻出來把事情鬧大,而嚴橋估計是摸不透他們叔侄間的關係,單純的不想得罪人。
但不管怎麼說,盛河川也不能把剛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何況還是送給他名義上的晚輩。連丁浩成這樣的管家都知道,出爾反爾,是上位者的大忌。就算他想做什麼,明面上也什麼都不能做。
當然,這不妨礙他在暗中做點兒什麼殺一殺他的氣焰。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沒看到每年有多少國外的品牌風風光光的來,又灰溜溜的走嗎?
盛河川把丁浩成叫了進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丁浩成連連點頭,“現在就讓人過去?”
“不,”盛河川搖搖頭,“過幾天我帶嚴橋去上海。等我們走了,你再安排。”他不滿的掃了丁浩成一眼,覺得這個助理腦子也有些不靈光了,對付一個盛夏還要他親自守在這裡?
幾天之後,突然有訊息說“SUMMER”在佛山辦廠的事情遇到了阻礙,據說是有人拿著他們手續上的事情來做文章,緊接著兩處倉庫一前一後出了事,一個是雷雨天被雷劈了,附近的幾處倉房都著了火,雖然搶救及時沒有人員傷亡,但物資方面的損失卻是不容小覷;另外一處倉房是因為夜班值班人喝酒誤事,讓一群小偷摸了進去,連夜搬走了不少東西。
盛夏早在接手了珠寶公司的時候,就料到盛河川會有些動作,他其實也是在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