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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息。”

“那我長話短說吧,”海榮說:“南唐是藝人,他一出道,公司就安排他跟另外一個男孩成立了一個組合。兩個男孩同進同出的,難免會有比較……你懂的。後來公司解散了組合,讓兩個人各自發展,但是媒體還是經常會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南唐的成績要比那個人好,大概就這樣結了仇。再後來大概是有了正面衝突,那個男孩就串通自己的金主給南唐下了套,把人給送到這裡來了。當時外面說什麼的都有,大部分都認為南唐吸毒過了頭,傷了腦子,把自己整成了精神病。”

盛夏乾巴巴的“哦”了一聲,看來那句話說的果然沒錯,幸福的模式都類似,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

“南唐一直認為那個男孩跟他是患難之交,感情堪比家人,所以就算有摩擦他也沒當回事兒……”說到這裡,海榮難得的露出八卦的神情,“我懷疑南唐其實暗戀他,所以才會這麼受打擊。”

盛夏對藝人的緋聞沒興趣,“如果是這樣,他會想要報復嗎?要是他連離開這裡的願望都沒有,你怎麼去說服他?”

“總還是有希望的,”海榮想了想說:“年輕人誰沒遇到過感情挫折?沒挫折怎麼成長?總不能一直這麼軟弱吧?又不是彼得潘。”

“好吧,”盛夏說:“但願你能說動他。”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總覺得今天的活動室裡的人數比以往更少,“鋼琴家今天沒來?”

海榮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意有所指的說了句,“他大概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出現了。”

盛夏的心臟沒來由的狂跳起來。他似乎知道接下來會聽到什麼樣的可怕的訊息,本能的不想聽,但他又控制不住的自己,想要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想。他被關到這裡已經快半年了,偶爾從喬治王和那些護士的隻言片語、從葉涼的旁敲側擊中對西嶺療養院所隱藏的秘密多少也有些猜測。但這個猜測太可怕了,他始終不敢相信。

海榮注意到他的臉色微微泛白,忍不住露出譏諷的神色,“嗨,我說,你該不會真的那麼天真吧?!”

盛夏推開他往外走。

海榮嗤笑一聲,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你已經猜到了對不對?你猜到他們在做一些醫學方面的研究,而重症院裡這些沒有機會重加天日的瘋子們就是最好的試驗體。至於你我,不過就是沒輪到罷了——畢竟能夠清楚描述病情和身體感受的試驗體要比那些真正的瘋子珍貴一些。”

“別說了!”盛夏低吼。

“為什麼不說?”海榮譏誚的笑了起來,“難道你還對這個地方抱有希望嗎?盛公子,你醒醒吧,這裡就是地獄的最底層。”

第10章 療養院的秘密(一)

不願意去面對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盛夏躺在一輛擔架車上,手腳都被皮索固定住,眼睛上還蒙著一個眼罩。擔架車被兩個守衛推得飛快,旁邊還有幾個人急速行走的腳步聲。

盛夏不知道他們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幾分鐘之前喬治王給他注射的藥物讓他的意識有些昏沉。但他能感覺到自己到了外面,夜風拂過面頰,風中暗香浮動,是遠處山林裡的野桂樹開了花。盛夏彷彿看到細碎的花朵在繁茂的枝葉間一簇簇隨風搖曳,金黃色的小小的花瓣,帶著羞澀似的緋紅。

這是長在盛家老宅後院裡的一株百年老金桂。每年這個季節,家裡的老保姆喜歡拿它做桂花醬,可惜家裡的人都不大愛吃甜食,大多都送了人。

耳邊響起厚重的金屬門開合時令人牙酸的聲音,這聲音打破了盛夏腦海裡的幻象,將他重新拉回到了令人窒息的現實裡。他聽見推車走過石板地面時發出的摩擦聲,聞到濃厚的消毒藥水的味道,聽見電梯門開啟又闔上,然後開始平穩的上升。

盛夏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十號樓,不久之前聽到的金屬門開啟的聲音讓他隱隱猜測自己可能已經離開了重症院,這裡可能是前院的某幢實驗樓。葉涼曾經提過,那幾幢實驗樓像他這樣的普通醫師是連靠近都不被允許的。

電梯門再度開啟的時候,盛夏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某個很寬闊的空間,有不少人在這個空間裡活動,走動的聲音、低聲交談時嗡嗡的聲音以及玻璃器皿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而又冰冷的聲音。

盛夏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擔架車穿過這個寬闊的空間,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要安靜的多,空氣裡消毒藥水的味道也比外面更濃一些。然後他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很平板的問了一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