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在他跟盛夏徹底鬧翻之後也含蓄的改變了態度,不再像以前似的那麼熱絡。段穎倒是還沒死心,但也明顯的有些動搖了。段家在臨海市盤踞多年,不光是姻親,互通往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她堂堂段家大小姐什麼人不能嫁?非要嫁給一個身後沒有家世背景的普通商人?就算盛河川從小長在盛家,但現在臨海市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他是盛老當初收養的孩子?而且這養子還跟正統的盛家人斷了交情。真要嫁了這麼一個破落戶,段家肯定要跟段穎疏遠了,因為說出去都嫌太丟面子。
再者,這個普通商人還在臨海市的商圈裡結怨甚多。首當其衝一個“盛世”,就已經是段家不想招惹的物件了,其次還有霍家。這個霍家從規模上講雖然比不上霍東雲那一支,但發展的勢頭卻不可小覷。而且霍東雲的態度也頗耐人尋味,有時像是在防著霍東暉坐大,但很多時候兩方人馬又會來個親密無間的合作。
自從段家後退了一步,盛河川在臨海的處境就真的有些勢單力薄了。這種境況大概也是他之前沒有料到的。於是秦築盧培找上他的時候,他沒有考慮太久就答應跟他們合夥投資“亞灣新城”。這個專案本身或許不是那麼重要,但他需要盟友,有身份有地位的盟友。
換句話說,他急於穩固自己的社會地位。
盛河川從小在盛老身邊寵著長大,在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盛家這個代表著身份地位的標籤就已經貼在了他身上。或許正是因為這個標籤貼的太自然,所以他一直對此沒有什麼深刻的認知。直到他放棄了“盛世”,才開始感覺到做什麼事都磕磕絆絆的,不順利。再後來,盛夏在“靜海”當著一眾人的面兒,叫破了他是盛家養子的事實,聚在他身邊的人也開始少了,做事就更是束手束腳。
這對一貫順風順水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忍受的。
於是,盛河川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應該把“盛世”死死攥在手裡,不該想著這東西本來不是他的,看著不順眼乾脆毀了算了。在吃了一圈虧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沒有了盛家,沒有了“盛世”,誰會當他盛河川是個人物?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後來還是丁浩成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做會所的生意。高階會所,出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這樣一來,首先人脈就攏起來了。其次會所能給這些人提供一個相互交流資訊的平臺,訊息靈通了,什麼事做不起來?要不然只憑著商南手底下苦心經營的幾個貿易公司,盛河川就算再有錢,也要混到三五流的小商人群裡去了。
他看重“靜海”,但“靜海”也不過就是他手裡的一個工具,所以直接交給商南出面管理。商南是丁浩成的兄弟,他對丁浩成的死肯定有些想法,但盛河川並不是很在意這一點。他手裡捏著商南的把柄呢,貪汙受賄,挪用公款。甭管這些證據是不是真的,又是怎麼弄到手的,只要有這些東西在,商南就不敢在他面前炸毛。
這也是他對商南放心的原因。
但商南一出國就是三個月,手機還經常打不通,這就讓商南有些不放心了。再加上亞灣這邊的手續也辦的不順利,盛河川多少就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到了亞灣之後,因為人多,各個專案的工地又分散,他和秦築盧培等人的聯絡也不是那麼緊密了,一開始還隔三差五的辦一個聚會,請來的都是臨海市同來的熟人,後來慢慢的,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有時候經過秦築盧培的專案,也見不到人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各種手續再辦的不順利,難免會讓人想的多些。再後來各種傳言慢慢傳開,他心裡的不安也開始加劇。但地產這一行,一邊修著房子一邊去跑手續太正常了,沒幾個人是在動工之前就把全套手續都跑下來的。
盛河川心裡焦慮,但除了等待之外,一時間又無計可施。想了想,乾脆把於光偉打發回去看看“靜海”的情況。他不緊張商南,但商南一走那麼長時間,他對下面那些臨時提上來辦事的人有些不放心了。
於光偉一下飛機就打車去了“靜海”。
七點剛過,正是“靜海”開始做生意的時間。於光偉常常被盛河川說不細心,於是他這次也來個細心的,到了地方先不進去,圍著“靜海”轉了幾個圈子,看看停車場裡車輛多不多,都是什麼檔次的車子。還假扮路人在後街的燒烤攤上跟老闆聊天,從側面打聽“靜海”的經營情況。
燒烤攤的老闆能知道什麼呢?當然說的是“靜海”生意好啊,出來進去的都是有錢人,一到天黑停車場上就跟豪車車展一樣,好多怪模怪樣的車他只在畫報上看見過。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