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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附近,那是一個別墅群。如鬧市中的小島,深邃而獨立,仿如一個世外桃源。王哥將車停在一棟靠海邊的白色房子前。“你自己進去,我已經告訴她了。”我下來時,王哥已驅車離開。門口正站著一個睡袍少女,裙帶飄揚,長髮飄逸,正是豆豆。那身體,是多麼熟悉,猶是春閨夢裡人。

“豐哥,你真是來看我了?我還以為王哥騙我呢!”豆豆在門口開心地喊。“是呢。王哥說你病了,所以我來看你。”我有點憨憨地笑著。“那就是如果我沒有生病,你就不來看我了?”豆豆撒嬌道。

我不知如何應答了,本來我可以遊刃有餘的,但是一下子我搞不清自己應以如何身份面對豆豆,所以霎時有點懵了。“嘻嘻,豐哥怎麼結巴了呢?我逗你玩呢,進來坐吧。”豆豆說完,想拉我的手,但是我遲疑了一下,豆豆頓時覺悟,馬上縮回手,徑自進去了。

裡面很豪華,我想大概電視上的有錢人就是這樣的房子了。高高的廳堂,頂上掛著晶瑩剔透的華麗吊燈,流光溢彩,閃閃耀眼。廳上沙發茶几莫不是高階陳設,有歐陸風情。地板上光潔如鏡,人照倒影,清晰可見。

“豐哥,你坐吧,我給你倒杯水。”豆豆淺淺的說。我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

豆豆俯下身倒水時,我見有一個硬幣似的飾物在我眼前浮現。我抬頭一看,豆豆已將它收起,整理放在懷中。但我眼尖,已經發現那就是我曾經給過她的一元硬幣。

猶是香閨夢裡人(6)

她卻一直將之整成吊墜一般,當做項鍊飾物一般,貼身帶著。剛才俯身,一不留神現了出來。豆豆裝著不在意。我卻如同倒了五味瓶,雜味叢生。“豆豆,你……找男朋友了嗎?”我不知為什麼冒出了這一句,只是想打破僵局,可是話一出口,卻覺得自己很愚蠢。

“呵呵,豐哥想我找物件?我可沒有想過呢,乾爹想讓我深造,送我到日本讀書。”豆豆有點憂鬱地說,“但我想在那更沒有親人呢。也許我該漂泊得更遠一點吧。”“不,你應養好身體再說,其他事都會好的。”我看豆豆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有點擔心。以前的她雖然外表柔弱,但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現在衣帶漸寬人消瘦,雖然難掩纖柔之美,但終歸是病態的表現。這讓我想起《 紅樓夢 》中的林黛玉。感覺她雖然幸遇貴人,不用在紅塵中滾打,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汙淖陷溝渠。但生活卻沒有了光彩。

“豐哥,你喝酒了麼?一定是跟王哥喝的。我衝一杯咖啡給你吧。”豆豆強作歡顏地說,不容我回答已匆匆而去,也許也想避免憂鬱的神情被我看到吧。

我在廳裡細細地看。牆上有一幅仕女圖,上面寫著一首詩:

欲訊秋情眾莫如,喃喃負手扣東籬。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何遲?

圃露庭霜何寂寞,應歸螢病可相思?莫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活片時。

豆豆讀書時就很喜歡詩詞的,想不到獨自在這偌大的華麗居所之中,仍有這樣的潔雅之氣。但流露出寂寞的神態卻是讓我見猶憐的,更何況,她的心事我又豈不知?此情何當報答?

我在心情悵然時,突然傳來一陣尖響聲,似有瓷器打碎的聲音。我連忙循聲找去,只見豆豆蹲在地上,地上滿是打碎的杯子碎片。“怎麼了?”我俯身細問。“衝咖啡給你,我不小心打碎了東西。開水太燙了。”豆豆邊說邊痛苦地捂著手。我開啟豆豆的手,她的無名指被劃了一口子,鮮血汩汩而流。

“傷口還不小呢,有創可貼嗎?”我焦急地問,豆豆搖了搖頭,“沒事,我含含就好。”豆豆把手指放在嘴裡,似有點痛卻忍著。那吮含的神態卻又不免讓人浮想聯翩。“傻瓜,那樣不衛生。”我扶她起來,讓她坐下休息,想找些乾淨的布給她包紮。

這裡是高檔小區,根本沒有什麼小店之類,外出是不可能買到應急的東西。情急之下,我悄悄地從背心上撕下一長條,給豆豆細細地包紮好。“哪來的布?”豆豆問。“呵呵,不好意思。是我的破背心呢,反正都有破洞了,正好廢物利用吧。你不嫌它臭就好了。”我嘻嘻地跟她說。

“豐哥很有意思。衣服總是穿破了才肯扔吧?記得以前你的內衣*不也是都有過口子的?”豆豆甜笑地說。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世上大概就只有兩個女人了。人說“女人如衣服”,對衣服尚且有情,何況對心愛的女人呢,可是無論如何,總會有人傷心!

“豐哥,陪我到陽臺去走一走吧。”豆豆說。我扶著她,推開那偌大的落地玻璃門,迎面是一片海風吹拂。原來這裡靠海,遠處有孤明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