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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去,我要去哪裡?

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打電話給了泓。“喂,你哪一位?”泓的聲音讓我陌生了,“泓,是我。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現在用這個電話號碼了。”我訥訥地跟她說。“原來是豐,怪不得,我還以為是誰呢。你回東莞了?怎麼換號碼了?”泓大方地笑道。

她沒有一絲的尷尬,而且很開朗的樣子。讓我有些隱隱作痛,“沒什麼,其實也沒有換,只是用原來的號,公司的手機壞了,用不了就可能不再用了。”我說謊道。“哦,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泓只是淡淡地回應,並沒有什麼懷疑。

“泓,我可以約你出來見見面嗎?……我其實……很想你!”我說得吞吞吐吐,生怕她不答應。可是泓顯然聽不清我下意識壓低的聲音。她的身邊有許多人在說話,唧唧喳喳的。泓還邊聽電話,邊應付著,好像她們在吃宵夜。

“什麼?豐?你說的是見面嗎?我,最近很忙!有空我再給你電話吧!”泓在回答我道。我只好禮貌地跟她說再見,掛了電話。即使心情很糟糕,也要保持禮貌,這是泓一直欣賞的紳士風度。我做到了。

和泓通了電話,我的心更跌至冰窖。從上海飛回來,我還可以幻想一下,我可以和泓重新開始。現在感覺這種機會實在是渺茫。她完全是用了另一副的口氣和態度和我說話!我可以自我解釋道,她是因為有同事在面前,而故意裝著平常的口氣,即使她感到後悔也不會在此刻流露!可是,我感到她的那一種毫無壓力、輕鬆的心情,至少她不會像我那樣不開心。可能她早就想跟我說分手,說了之後她就如釋重負地解脫了。

我真是那麼令她討厭,讓她長久壓在心裡,想跟我分手嗎?這就是我努力維繫兩人關係所付出的回報?是她因為我和阿華的曖昧關係,讓她想到從前的豆豆嗎?可是她回來時,面對阿華是那麼和善,那麼親切,那絕不會是對情敵的態度。泓對我像一把蘸了毒藥的匕首,插進了我的胸膛,然後傷口慢慢發炎、潰爛……我全身麻木了,腦袋卻是清醒,唯一能做的卻是在等待死亡。失戀,這個詞,第一次如此真實深刻地對我作了確切的詮釋。

我想自己就這樣沉淪下去,在這夜幕中慢慢消失,這樣沒有人再想起了我。我也不會再傷害到別人。但是我心裡卻是不甘,那是一股怨屈之氣,悶在心口,很不舒服。就好像明明快要死的人,卻是因為有東西在嚥著,既不痛快也不瞑目。我需要一個見證人,見證我的沉淪。讓我這帶怨毒的悲傷,也有人分解,可以稀釋為空氣,潔淨這世界。

錐心垂淚分飛燕(1)

我想起了小晶,在廣州我唯一可以馬上找到的朋友。當然也是因為她一向崇敬我,對我也可以親密無間。“喂——”我可以想象小晶一定是剛睡了不久,在睜著惺忪的眼睛聽電話。

“小豐哥,真的是你嗎?太好了,你來看我嗎?不,我才剛睡,對,我可以馬上過來。”當小晶得知是我找她時,她莫名地高興起來。她的笑聲,也帶動了我浮現出一絲笑意。

小晶穿了一身運動衣出現在我面前,我甚至可以發現她裡面穿著剛才起來的睡衣,腳下穿著短襪子,還有一對拖鞋。廣東的生活方式她算是習慣了。她素面朝天,只抹了一層潤膚霜在臉上,因為她的臉特別光潔可人。

“小豐哥,你怎麼這副樣子?”小晶失聲地叫著。

我才想起,我逃出公司時,沒有帶一件換洗的衣服,鬍子也在公司一星期沒有刮,頭髮也是蓬蓬鬆鬆的,加上臉帶憔容,那肯定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怪不得小晶會大驚小怪了。

“小豐哥的樣子一定嚇壞你了,但如果我跟你說我失戀了,你就不會奇怪了吧。”我自嘲道。“今晚我只想喝酒,你只陪我說說話,不用喝酒,聽我傾訴好嗎?我醉了你負責幫我訂房間就行了。”我似笑非笑地對她說。

“小豐哥不開心,小晶當然會陪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喝太多。你真醉了,我可扶不起你哦!”小晶深切地關心道。

我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麼喝醉的。只知道剛開始時,自己裝得很堅強,直說自己無所謂。讓人看起來自己是個嬉皮王子。我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當對方感到平淡了時,就可以提出分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哈哈!外國的專家不是說,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人的大腦分泌能維持愛情的興奮度也不過是三年。所以說愛情的保鮮都不超過這個期限。與其是等以後相看兩生厭,何不趁早好聚好散?

小晶也在一旁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她不喜歡你,是她沒有眼光,是她的損失,小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