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才還想說什麼,自個的手機響了起來,忙改口說:“不好意思,我朋友到了,我先走了,我們回深圳聯絡。”
“好的,拜拜。”米露和莎莎跟周子才揮手拜拜。
…
周子才走出蠟像館,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師兄黃家安。
黃家安和周子才是同門學藝的師兄弟,兩人當年都來香港跟隨將潮汕菜做成高階菜系的鼻祖人物蔡老學習廚藝。學成後,黃家安去了廣州,周子才返回深圳,兩人都從普通的潮汕菜館做起,後面菜館越做越紅火,便升級做成了高檔酒樓。
“阿安兄,我們下山吧。”周子才走到黃家安面前。
“嗯。我剛才跟其他幾個師兄弟通了電話,他們說今年紅包都包十萬,我覺得有點少,你覺得呢,阿才?”黃家安問。
“數目對我們來說是有點少,不過還是隨大流吧,可能他們今年生意不太好,而且師傅也不是貪財的人,關鍵是大家一片孝心。”
“行,那聽你的。”
師兄兩人坐纜車下山,黃家安欣賞著外面的風景,周子才的思緒卻飄到了十五年前的東門。
那時,周子才還是東門天橋上一個擺地攤的小販。一天,一個身著職業裝的白領女孩來到他的攤前買包。看到女孩的一霎那,周子才的心抖得顫動了一下。他跟女孩聊天,說多麼羨慕人家有高學歷,有體面的工作。女孩微微一笑,說:“我覺得你也挺好的啊,雖然只是擺地攤,但是你是在為自己工作啊,而且這只是個暫時的階段,等你攢夠了錢,你就可以開個正規的店,做個體面的老闆了啊。”周子才深深地感受到了鼓舞,認定女孩是自己的紅顏知己,纏著人家留下了電話號碼。那以後,每當生意不好或者心情不好時,周子才便打電話給女孩傾訴,女孩總是耐心地聽他傾訴完,然後微微一笑,說上一些“沒事啊,都會碰上這種事的啊”、“過幾天就好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等等暖人心脾振奮人心的話。周子才親切地稱呼女孩“阿美姐”,女孩也親切地稱呼周子才“阿才”。
作者有話要說:
☆、“那是不可能的”
陳冰和吳銳坐在售樓處靠窗的一個位置上,售樓小姐拿著售樓資料坐在兩人對面。
“我們剛才看的戶型是88平,三房一廳一衛的,總價是160萬。請問兩位是貸款還是全款?”售樓小姐看著二人問。
“貸款。”吳銳搶著說。
“是首套房嗎?首付三成嗎?”售樓小姐接著問。
“是的,是的。”吳銳搶著答。
售樓小姐一邊按著計算器一邊嘴裡說著:“那就是首付48萬,貸款112萬,月供是7100多。”
說完,售樓小姐猛然抬頭看著兩人:“請問兩位的工資是多少呢?”
“我兩萬,他一萬二。”陳冰有點憋,搶話說。
“哦。”售樓小姐遲疑,“月供7100的話,工資最好要在一萬五以上,不然擔心銀行那方面不放款。”
“不然,房子寫你女朋友的名字吧,先生?她的工資高,貸款肯定沒問題。”售樓小姐轉向吳銳,建議。
“那是不可能的。”吳銳直截了當。
吳銳一言既出,桌上的空氣便瞬間凝固住了。
售樓小姐和陳冰面面相覷,都驚呆了。
沉默了幾秒鐘,售樓小姐反應過來,迴歸到自己的職業態度:“那不然這樣,先生,首付我們付到66萬,貸款94萬,這樣月供差一點不到六千,銀行那方面放款就沒問題了。”
吳銳沉默:爸媽只給了自己55萬,自己這幾年只存了5萬,剩下的6萬去哪整呢?叫陳冰出肯定是不可能的,兩人畢竟沒結婚,而且她自己還有房貸…雖然壓力不大。找朋友借?也不現實,這年頭大家都自身難保,哪有錢借給別人呢?
陳冰看吳銳沉默,知道他在為錢發愁,本來她可以伸出援手的,但吳銳剛剛那句“那是不可能的”將她的善心死死得打入了冰窖。此刻,她正幸災樂禍:你買房不肯寫我的名字就算了,還在外人面前直截了當地這麼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擺明了你根本不愛我嗎?不在乎我嗎?行啊,你不寫我名字,我也不借錢給你,看你怎麼買房!叫你也在外人面前丟人,丟人!
吳銳死命發動腦筋,開動每一個腦細胞尋找錢的出處,最後還真找到了一處…信用卡。
“行,可以。”吳銳乾脆地說,“但是今天只是先付個訂金對吧?首付是多長時間內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