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保證在這梆子陌生男女中間,有很多人連槍都沒碰過,絕大部分傢伙辨別不清左右,但小個頭們卻能進入特種兵大隊的專用秘密訓練營地,聆聽司令官的授課,這真讓人費解。
過了幾天,我才明白他們都是愛爾蘭人,安德魯司令官的特殊客人。自從愛爾蘭人突如其來營地之後,他們從不與我們相互交談一起訓練,連房間和吃飯也是單獨安排,只是在安德魯將軍親自授課時,才同我們集中在一起。
愛爾蘭人訓練起來的確很玩命,我開始不太清楚他們的訓練科目是什麼,但我後來知道,起先進入秘密營地的愛爾蘭人多達556人,但等到為期兩個月的訓練結束,一系列令人恐怖的事情之後,就有55人永遠地安息在秘密營地附近的墓地裡,這個傷亡數字比我們特種兵要高上6倍。但他們沒有絲毫的怨言與疲憊,繼續沒日沒夜的強化訓練,甚至連沒時間趕去參加戰友的葬禮。在他們自己看來,同伴的犧牲都是該死的英國人造成的,惟有加倍努力才能讓英國鬼子償還冤死的100多萬愛爾蘭同胞孤魂。所有這些,是我後來認識的愛爾蘭兄弟告訴自己的。
從六月份開始,按照修什上校的安排,我們就與愛爾蘭人互為對手進行訓練。通常情況下,是我們當兵,他們成匪,偶爾也倒換一下。愛爾蘭人即使再怎麼努力訓練,顯然不能彌補他們沒有接受過長時間嚴格與系統的正規訓練。在正面交鋒時,無論是單兵對抗,還是團隊演練上,愛爾蘭人統統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一般情況下,我們一個小隊就能幹掉他們大半個中隊,沒等幾分鐘,愛爾蘭人就被宣判全體“陣亡”,而我方傷亡幾乎為零。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這些看上去柔弱無比的愛爾蘭人,平時顯得和藹無比,謙謙有禮的樣子就像個英國紳士,但在模擬戰場上簡直就是魔鬼在世。無論勝敗,愛爾蘭人始終保持著的硬朗戰鬥作風精神的確讓我們佩服不已。對抗的資訊不久傳到安德魯司令官那裡,將軍放棄了自己手頭所有事務工作,專程跑到愛爾蘭人營地,手把手的親自教導他們三天三夜。而這三天過後,就輪到我們的噩夢降臨了。
在以後的戰鬥演練中,愛爾蘭人完全放棄了正面對抗,開始於我們遊鬥起來。他們隱蔽在鄉間叢林裡,埋伏於城市的各個角落,通常是數小時,甚至一整天靜靜地等候,等候我們一旦放鬆警惕之時,他們就突然發動致命襲擊。真不知道,司令官教導了該死的愛蘭爾“土匪”多少聞所未聞地無恥、卑鄙、下流的手段與方法。
他們殺傷或綁架我方一、兩名士兵後,就地陰謀製造一個陷阱,等到援兵到達,進而從四面八方實施圍攻;女色還是他們所慣用的伎倆,時常讓些漂亮的娘們走到我們中間,勾引我們,要麼投“毒”於食物,要麼用直接用匕首攻擊;最恐怖的是,瘋狂的愛蘭爾“土匪”還在全身綁滿模擬炸藥,衝向特種兵集中的人群引爆,以一個人的傷亡獲取我方多名人員損失;在訓練時間內,無論什麼時候與什麼地方,他們就把我們當英國鬼子一樣對待,竭力不讓我們俘虜。在面對被俘的情景時,他們毅然咬掉胸前內藏劇毒的紐扣;即使是受傷被俘虜過後,失去了武器的他們居然還能用牙齒來咬,用頭去頂,在我們放低防備時,能用他們身體上的任何部位攻擊他們眼前的“敵人”。幾番交手之後,勝負對比從最初的0:10逐漸演變為4:6。
我戰友們曾經這樣形容愛爾蘭士兵,“愛爾蘭人拼死抵抗,瘋狂頑強;他們不是人,而是某種鋼鐵煉成的東西,他們不知疲勞,不畏死亡……”所有這些,作為正規軍的我與我的戰友們都難以忍受,無數次向上級抗議過他們不遵守遊戲規則,肆意發動無禮攻擊,但每次抗議的結果都被修什上校惡狠狠地痛罵一頓,接著集體又被罰去長跑。
在營地的對抗訓練期間,我們對愛蘭爾“土匪”的痛恨已經到了無以附加的地步,咬牙切齒般想要幹掉他們,攪盡腦汁的想要對付他們,倒也開創出了不少好方法,而這方法與手段的真正運用卻是在日後更多嚴峻、更加殘酷的戰場上。當整個軍團面臨神出鬼沒而又狡猾多端的游擊隊襲擊而束手無策時,特種兵大隊的無數成功行動挽救了不少士兵與軍官的生命,還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整個戰局。
說到這裡,我們真要感謝可愛的愛蘭爾“土匪”,因為這一切都得益於愛蘭爾“土匪”的教誨,在我獲得夢寐以求的校官軍銜時,我心中所想的是那些愛蘭爾“土匪”。但可惜的很,醒悟的整個過程太晚了。8月,就在我們征戰西班牙高原的時候,愛蘭爾人也同時秘密潛入英國,開展一系列破壞活動,如同於我們演練一般。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