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再次顯露出傷感的神情時,知道富歇又開始回憶那段悲慘的往事。弗雷德輕輕地拍拍富歇的肩膀,並殷切地為他斟上一杯香檳。塔利安端著酒杯同樣湊了過來,在清脆的玻璃碰撞聲中,三人一飲而盡。
“好了,公民們,我們繼續工作吧!”巴雷爾看到身旁的巴拉斯完成了書寫工作,便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等到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後,他繼續說道:“現在,塔利安,評述一下你與平原黨領袖,布瓦西的會晤情況。”
“恩,好的。布瓦西議員的態度很曖昧,雖然考慮與我們結盟,但仍不會出面號召他的同志們反對三巨頭,看樣子他還很畏懼羅伯斯庇爾的權威與實力。不過,在如何應付貧民黨人的即將發動的叛亂上,他的意見非常的堅決,就是無情鎮壓!”塔利安聽到委員的吩咐,立刻說道,但他的話語剛到一半就被另一個聲音所打斷。
注:布瓦西,政治活動家。革命前是律師。1789年為三級會議中第三等級代表。1792年當選為國民公會議員,擁護吉倫特派,投票反對判處國王死刑。雅格賓專政時國民公會中平原派領袖……
“呵呵,爆發戶害怕因反對三巨頭,而獲得吉倫特派份子同樣的遭遇,同時也不願意窮鬼們打劫他的店鋪,依據風月法令,他們可沒收過不少貴族家財,當然不會反感三巨頭了。”富歇插了一句,因為他不太喜歡沼澤派,討厭他們的軟弱與貪婪。
“閉嘴,等塔利安說完。”面著嚴肅表情的巴拉斯對著富歇輕聲喝斥。
富歇馬上收音,待在自己位置上左右搖晃著。他可以不賣任何人的面子,但卻害怕巴拉斯的責備,儘管巴拉斯也是一位貴族,一位對他有恩的貴族。那是富歇在里昂鎮壓富人叛亂期間,因為強烈的復仇心理把他衝昏了頭腦,在消滅反叛者的同時,還肆意擴大敵人範圍,為此不少無辜的平民百姓命喪黃泉。這引起了以埃貝爾為首的貧民黨人極大憤怒,他們在國民公會上要求嚴厲懲辦劊子手富歇,這個提議曾一度得到三巨頭的認可。幸虧巴拉斯上下游說,竭力說服了議會中佔多數的平原派,才使得富歇免於走上斷頭臺,從此富歇對巴拉斯是感恩戴德,逐漸成為其忠實的走狗。
“不過,我相信有不了多長時間,布瓦西領導的平原黨最終與我們達成堅定的同盟。可以預期,三巨頭們在鎮壓平民黨的同時,將會嚴重損害他們在無套褲漢們心目的形象,到那時,不僅是平民黨,還有殘餘的埃貝爾份子都將連同我們反對三巨頭的忠實盟友。”繼續說話的塔裡安舉起酒杯向鬱悶的富歇進行著挑逗。
“那丹東領導的寬容派呢?”巴雷爾問道。
“更簡單,在送埃貝爾他們上斷頭臺之後,就將輪到丹東他們,因為更加懦弱的寬容派們不接觸到血光之災,是不會與我們保持同一陣線的。當然行刑者仍將是三巨頭,我們都只是旁觀者或是暗地的參與者。”弗雷德繼續補充道:“只是有個問題,對埃貝爾領導的貧民黨鎮壓的時間、範圍以及人數如何確定?”
“這是三巨頭所要考慮的問題,我們就是引導他們與無套褲汗們之間的衝突。我想時間就應該在這三、五天內,隱藏在貧民黨內部的間諜,會及時將暴動的具體時間告訴羅伯斯比爾;至於範圍,可以稍稍括大一點,把某些防礙我們的人都新增進去;至於人數,不要太多了,希望能保持在二、三十人左右範圍裡。巴黎已經流過太多的血了,除開那些必須去死的人,多活些人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反法同盟軍事幹涉,是有益處的。”巴雷爾解釋道。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布碩特。這位陸軍部的前任部長,前段時間回到過巴黎,他可是埃貝爾派的忠實簇擁者,而且在軍中享受很高聲譽。” 弗雷德在擔心。
注:布碩特,軍事活動家。在軍隊服役達19年之久。1788年任陸軍上尉。1789年投身大革命,曾在康佈雷鎮壓兩次軍事叛亂。後晉升為陸軍部長。因在軍隊中擴散埃貝爾派報刊,遭到丹東派的責難。隨後被接觸部長職務,到外地出任特派員……
“沒有任何問題,布碩特只是回巴黎省親。為防範未然,巴拉斯已說動卡爾諾委員到北路軍,嚴密監視布碩特的一舉一動。再說了,巴黎軍權都在巴拉斯的掌握中,我們在等候時機成熟。再談談旺代的問題。”巴雷爾繼續說道,並示意身邊的巴拉斯發言。
“我已經同保王黨的科勒議員再度交談過,他已經在盡力說服佈列達離親王逐漸安撫旺代地區的叛亂。即使親王不準備停戰,科勒議員也將聯絡他在旺代叛軍中同盟者,協同絞殺所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