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一位陌生的“小男孩”,給他衣服與食物。可憐的特派員居然看不出自己的是女孩,想到這裡柯塞特不禁為自己的喬裝打扮而得意萬分。他對待士兵就想對待自己的親人一般仁慈,為他們的犧牲而流淚,為他們的受傷而心痛……
他是多麼的勇敢。在血腥的跳蚤山頭,他是第一個騎上戰馬,義無返顧的衝向敵軍陣地,絲毫不顧及周圍可怕的巨型炮彈落在自己身邊,他贏得了軍團所有人的尊敬。在後面的戰鬥中,他居然以劣勢的兵力獲取了一個又一個勝利。在這點上,可比自己的父親強上100倍而綽綽有餘。
他是多麼的正直。從不接受任何腐蝕,豪華的大餐在他眼裡視如糞土,而心甘情願與士兵們吃著同樣的飯菜。儘管都是粗糧,卻感覺津津有味。為了士兵的生命,他還敢孤注一擲的發動一場兵變,趕走那可惡的多普大夫,挽救了整個軍團。
還有他的血腥,不,不!那叫革命的堅定。少女不斷否定著先前的判斷,過爾有些迷茫,隨即想到第三個問題。
他有其他女人嗎?病床上的他似乎有過這個念頭,但我不能肯定。唉,為何我不主動表明自己的身份呢,而讓他派人暗地調查自己,我真是愚昧。恩,很多男人都在談論他在奧爾良的豔遇,我不相信,絕對不相信,否則,他也不會專程跑到郊外來找自己。可他為何現在才來呢,是事情耽擱了,還是其他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希望他能馬上出現在自己面前,如同一個情理之中的驚喜。
柯塞特雙腳落地,停止了在鞦韆上搖擺,起身望著外面,試圖尋找心中人兒。但她還是失望了,將軍仍沒有出現,失落的陰影依然留在她的心中。
美麗的路易絲夫人走上前,臉上依然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對著心神不寧的女孩說道:“怎麼了,還想著他。”
柯塞特嬌嫩的臉蛋有點害羞,開始紅潤起來,但卻堅持地點著頭。在女主人面前,她可以傾訴心中所有的話題,包括那個讓自己牽掛的男人。
“我長的漂亮嗎?”女孩問著同樣漂亮的女人,這是她剛剛想到的問題,是不是他不喜歡自己的相貌?儘管先前的柯塞特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
“當然漂亮了,既漂亮又可愛。你就象塞普勒斯或凱奧斯的希臘美女一樣,你的眼睛烏黑明亮,嘴唇鮮紅嬌嫩,你的步伐就象阿爾婦女和安達盧西亞婦女那樣輕盈和婀娜多姿。你那濃密的睫毛,掩飾著一對水汪汪的熱情的眼睛。柯塞特,你是上帝創造的寵兒,任何女人都會嫉妒你的,包括我在內。”路易絲夫人熱情的讚美道。
誇獎之詞如同詩歌一樣華麗,讓柯塞特有了些激動。可惜,不是出自他的話語。柯塞特又開始黯然傷神,情緒低落。
“又怎麼了,別有太多的傷感了,上帝會把他帶到你的面前的。”路易絲夫人輕聲地安慰著柯塞特。
“我是不是很刁蠻?”柯塞特似乎找到了原因。
“不,你的性格是上帝賜予的,與生俱來就喜歡活波好動,這可是優點。”處世文靜的路易絲夫人異常喜歡著這個與自己年紀相差不大的女孩,那時她把柯塞特當妹妹看待。
“可他為何還不來?”柯塞特還在反問。
“這是上帝的安排,不如我們多祈禱主的賜福吧。”談到這裡,路易絲夫人想起這段時間內,自己還沒向上帝祈禱。於是微閉雙眼,雙手緊握於胸前,做著虔誠的模樣,念頌著讚美上帝的詩歌。
柯塞特與自己的父親一樣,可不是個好基督教徒。巴拉斯不再信仰上帝,是遵從當前政治利益的考慮;而她厭惡上帝,是因為萬能的主沒能聽取柯塞特三天三夜的禱告,殘忍的將病重母親從自己身邊帶走。柯塞特儘管厭煩女主人無比虔誠的宗教信仰,但也不想就此打斷,只好一個人走到花圃園繼續摧殘無辜的花朵。
此時,安德魯已經來到別墅,他的手中捏著一大把剛剛採集的野花,這是皮埃爾的忠告,站在外面,四下張望花園裡的人們。男人在寫字,一個女人在祈禱,另一個女孩卻在鮮花裡穿行。
“咳,咳。”幾聲乾咳打斷了所有人的工作,3雙眼睛同時轉向發出聲音的東方人。
“大家好,我是安德魯。”老土無比的開場白,引起在場人的歡笑。丹東的笑聲是歡迎,路易絲夫人的笑聲是請進,柯塞特的笑聲是高興,安德魯自己的笑聲是解嘲。
“請進來吧,安德魯部長。”路易絲夫人熱情的邀請道,她在用部長取代將軍的稱呼。
點點頭,安德魯靈巧地繞過花圃來到院落中,徑直走到柯塞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