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巴拉斯“嫉妒”地從女婿中搶走自己的女兒,拉著她四下會見賓客。此時安德魯也感覺有些累了,獨自一人來到沙發上休息。
“恭喜你,安德魯將軍!我叫羅斯。”一個陌生人走了過來,紳士般問候著。他是一個20多歲的外國人,舉止文雅且衣著得體,儘管他的法國非常熟練,但從口音判斷是個英國人。
羅斯,就是羅斯上尉,英國海軍大臣的兒子,納爾遜的副官,他是與自己的叔父,甘杜夫萊銀行家一同前來的。
“謝謝!”安德魯禮貌的回應道。
“能與你交談一會兒嗎?”羅斯問道。
“當然,”安德魯舉起酒杯,卻發現夏德中校在老遠給自己打著手勢,只好起身抱歉道:“不過,現在不行了。對不起,我的軍官在找我。”
“什麼事情?”安德魯擠出人群,卻看到夏德帶著一個侍衛。
“報告安德魯副部長公民,我來自公安委員會,這是領袖要求送來的急件。”侍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親手交到安德魯。
安德魯開啟一看,的確是羅伯斯庇爾親筆信。內容不多,卻很明確:接到通知後,立刻結束個人事務,當天返回巴黎,準備到旺代平叛。
“軍官們!戰鬥的號角再度吹響,跨上你們的戰馬,揮舞你們的鋼刀,向著敵人,攻擊,攻擊,再攻擊!”安德魯興奮地衝到大廳中央的高臺上,扯下頭上用橄欖枝編制的象徵友誼與和平的花冠,在眾人的無比詫異的目光中,拔出軍刀,高聲叫喊著。
“烏拉!”
“烏拉!”
“烏拉!”
……
大廳內外,所有軍人同時聽到了指揮官的命令,集體齊聲高呼,高亢的聲音震耳欲聾。從這一刻開始,鬱悶已久的安德魯重新煥發生機,望著頭頂上瑣大無比的吊燈發出令人眩暈的光芒,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慘烈的戰場,聽到了隆隆的炮聲,聞到了刺鼻的硝煙,看到了自己帶領下計程車兵們奮勇衝上敵人陣地。
安德魯屬於血腥的戰場,他來了……
第三集 越過比利牛斯山 第1章 馬德里(上)
如果想要評選18世紀歐洲最專制的封建君主王國的話,沙皇俄國絕對排在首位,而西班牙可獲探花位置。
1789年,當法國大革命爆發後,革命浪潮開始波及歐洲其他國家,但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的專制統治依然牢靠。自從她取代自己丈夫,那位喜好玩弄同性戀的彼得三世手中,奪過俄國最高領導權之後,俄羅斯由此進入了貴族的“黃金時代”。
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的石榴群下稱臣者無數,而且個個都是能臣勇將,特別以蘇沃洛夫元帥與庫圖佐夫元帥為代表。在南面,俄國人夥同奧地利人二次大敗土耳其,再度將俄國領土向南推進上千俄裡;在西面,這位原德意志的索菲婭公主正聯合普魯士國王還有奧地利王儲,熱火朝天的瓜分起波蘭;在北面,一次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又讓俄國人的老冤家,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三世品嚐到了失利的苦果。
對外戰爭的屢屢獲勝,完全掩蓋了普加喬夫起義所引發的社會矛盾。一時間,女皇的威望幾乎比擬於彼得一世大帝時代,“偉大的凱瑟琳”成為所有俄國人對自己女皇的親切稱呼。只是在宏偉宮殿的某個陰暗角落,她的另一個兒子,俄國皇太子,未來的保羅一世卻在詛咒著自己的親生母親。
俄國是塊鐵板似乎堅不可摧,但西班牙的情形卻完全相反,封建專制的土壤已開始鬆動。西班牙與法國曆來交往頻繁,有著漫長的自然邊界,比利牛斯山脈。18世紀的兩國都同屬波旁王朝的統治,西班牙王室與舊式保守貴族沒有理由不痛恨那些殺害自己親戚的“邪惡魔鬼”,在反法同盟中,西班牙曾是最堅定的一個。
只是西班牙早已沒有卡洛斯一世的輝煌,王國“供養”的將軍多如牛毛,都一群酒囊飯袋,士兵們缺乏訓練,武器裝備極其落後,戰略戰術異常保守,在對法戰爭中,一敗再敗。要不是不可逾越的比利牛斯山脈阻擋了藍色軍團前進的步伐,法蘭西共和國計程車兵早就推翻了另一個波旁王朝統治下的封建王國。
儘管那些喜歡用斷頭臺砍掉貴族們腦袋的法國暴民沒能順利進入伊比利亞半島,但西班牙當權者的煩惱依舊不少,或許是越來越多。
首先是財政狀況非常吃緊,國庫赤字已連續多年。幾個世紀的富足生活讓王室與教會習慣於奢華、鋪張,王宮內每天都是歌舞宴會與漂亮的女人衣裳,連寵物們就已厭倦;天主教的教士們仍在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