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馬丁上尉,能否告訴我,你為何要投奔革命的法國,要知道,全歐洲都在反對我們。”沉默半天的安德魯開始發話,因為在歷史上的聖馬丁在重新回到阿根廷之前,一直效力西班牙,屬於法國的敵人。
“是的,將軍,”聖馬丁放下酒杯,筆致了腰竿繼續說道:“我來自西班牙貴族統治下殖民地,體驗過自己同胞的苦難,他們自己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卻在為貪婪腐朽的貴族們創造大量財富,時常還要接受種種非人的待遇。八歲那年,我親眼看到鄰居家的伯安娜大姐吊死在自家的門口,是因為那個貴族在她新婚前夜卑鄙的侮辱過她。我求助過仍在亞佩尤當副都督的父親,但父親含淚的告訴我,這是貴族們享有的初夜權,我們無法改變。從那時起,我發誓要改變這一切,驅趕西班牙貴族,建立獨立自由的阿根廷。
為此我與將軍一樣,也曾經大量拜讀過盧梭的《社會契約論》,還有伏爾泰、孟德斯鳩、狄德羅、霍爾馬赫等啟蒙思想家的作品。在12歲時便乞求父親,加入到殖民地軍隊裡,準備學習些軍事技能,好有朝一日能號召同胞武裝反抗殖民地貴族,在得知法國大革命爆發後,我就一直想投奔革命的法國,只是苦於家庭的束縛。”
聖馬丁悲憤的表情深深刻畫在他臉上,而革命者的堅定體現他的言語中,若是旁人一定會安慰與同情,但安德魯不會那樣,他知道聖馬丁需要的不是那些無謂的表示,而是革命者之間的友誼與幫助。於是他繼續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家人現在馬德里,不怕波旁王朝的貴族們對他們不利?”
聖馬丁低下頭,眼睛裡充滿了悲傷,沉默了半天才回答道:“我是去年隨同阿根廷殖民地騎兵師團來到西班牙本土,父親在我離開阿根廷之後,也辭去了殖民地副總督的職務,帶著全家人遷居到馬德里。就在年前,剛到馬德里的父親因為在議會中強烈反對保守派貴族在殖民地的無端徵稅,而被他們陷害入獄,幾天後病死在監獄中,母親得到這個訊息也毅然陪同父親到天國的那一邊,我的三個弟弟被叔父收留並在2月初搭乘商船重返阿根廷。現在的聖馬丁孑然一身,無所牽掛,在方索托徵集軍隊前往旺代增援法國叛軍,我就主動報名參加,從那時起,我就時刻尋找機會,準備叛逃到革命的法國,投入將軍麾下效力。希望能有一天,能把革命的火種撒向苦難的阿根廷。”
“不僅僅是阿根廷,而是整個美洲,我的上尉!”安德魯激動地站了起來,走到聖馬丁身邊,拍拍上尉的肩膀,動容的說道。
“是的,將軍,是整個美洲的解放!”聖馬丁大聲的回答到,彷彿他看到自己已馳騁於廣闊的美洲殖民地,率領著他的同胞們衝向西班牙的最後一個堡壘。
結束了嚴肅的話題,隨下來的談話相對輕鬆些。聖馬丁向安德魯介紹了與他一起所投誠的騎兵連,都是阿根廷殖民地的貧民子弟,其先前參軍的目的無非是生活的好點,聖馬丁成為他們的連長後,在上尉的影響下,思想開始了轉變,暗地開始從事反對西班牙人的行動,並與南美洲殖民地的獨立份子取得了聯絡,此次集體叛逃法國,就是為了希望得到法國人的幫助,支援他們準備在南美殖民地開展獨立戰爭。
安德魯聽了聖馬丁的稱述感到有些鬱悶,鬱悶的原由是20年後南美殖民地獨立戰爭將要提前開始,難道是自己落到革命法國的緣故。他不得而知,但安德魯知道,南美殖民地的解放戰爭之所以能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勝利,除了貴族們的壓迫導致人民的英勇反抗,也包括眼前聖馬丁在內的各位革命者的出色組織與指揮,但還有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拿破崙大軍入侵西班牙,致使這個往日的殖民地帝國徹底的陷入崩潰,無法再有任何實力鎮壓其殖民地那如火如荼的起義鬥爭。
而現在,只是1794年,西班牙的勢力雖然在不斷削弱,但依舊保持著強大的軍力,特別是在殖民地,那是帝國的生命線所在,而且從剛剛獲悉的情報上說,西班牙王室貴族正繞過他們的自由派首相同英國人達成協議,準備出讓若干殖民地利益以換得英國海軍的大力支援,西班牙人的軍隊外加英國人艦隊,起義軍很難獲得法國人的幫助,如果法國能夠提供所謂幫助的話。
說的幫助,海地對南美獨立戰爭的幫助最大,但此時的海地黑人領袖杜桑在剛剛獲得自由人的地位後,就帶了一個三人代表團來到革命法國,說是準備學習法國革命,好讓自己的同胞獲得獨立與自由。也真他媽的是笨蛋加白痴,法國如何會讓自己的海外殖民地取得獨立地位,除非全法國人都成了聖人,至少巴拉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