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見安德魯桌上擱放著一本未能公開出版的《羅伯斯比爾文選》時,拉法耶特最終決定,還是繼續保持沉默的好。因為正是羅伯斯比爾和他的盟友們,利用自己在馬斯校場對共和派的鎮壓的機會,贏得了民眾的支援,卻成功將自己的趕下臺。
安德魯瞟了拉法耶特將軍一眼,知道對於本書的作者抱有極大地成見。事實上,整個法國雖說不再鎮壓雅格賓派的勢力,但仍對羅伯斯比爾本人及其思想進行反清倒算。除了安德魯敢公開擁有這本違禁書籍外,其他任何人,不管他是身處巴黎各地,還是落戶馬賽一帶,都會遭到雙方警察的秘密逮捕,而投入監獄。
忽然,拉法耶特發現安德魯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前者內心一震,開始暗自警覺起來。因為這是一個訊號,拉法耶特聽著塔列郎曾經談及過,眼前這位年輕的上司一旦從先前的憤怒或躁動種。繼而表現出一類截然不同德表情,那麼就意味著安德魯已經在內心做好了抉擇,沒有一個旁人能夠再來影響上位者的決策。
“我對自己下屬地無恥行為,表示道歉!”沉默半天的拉法耶特突然說道,他明顯轉移的話題。
安德魯聽了只是笑了笑,雙手一攤,釋然的說道:“呵呵,我的將軍!安德魯並不介意司法官地貪汙行為,也不是因為他的建議使得我震怒。我只是討厭此人在大肆收受賄賂的同時,卻不想著為政府辦點實事。一個貪官做的這份地步,無論對於政府機構,還是普通民眾,或是有錢地商人而言,都是一個無用的垃圾。至於您部下的其他人,儘管大多也在受賄,但我收到地秘密調查報告上證明,他們仍在大體上效忠馬賽人民的利益。只是需要將軍您,時常多加引導得了。安德魯確認一點,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朋。既然我本人也在大肆接受他人的賄賂,所以,也不會要求馬賽地所有官員個個都是聖人。而且,司法官給我的建議也不無道理。在巴黎,我的岳父都是這樣對付鬧事地街頭平民,在歐洲各國,包括在西班牙王國的我,同樣幹過這類地血腥鎮壓。實話告訴您,早在一週前,我已經命令修什將軍親自率領特種兵兩個營,秘密進駐馬賽市政廳周圍的民宅裡。至少有30門火炮和1000多名精銳部隊陸續到位。今日,只要我一聲令下,便可以向人群開火,包括那些不聽號令,準備尋死的國民自衛隊。”
儘管有所預料,但拉法耶特仍十分震驚於安德魯德決定。他喃喃的說道:“這麼說,部長閣下有心讓特種部隊來鎮壓這場尚未發展成騷亂的群眾集會?或是在馬賽,趕來上演一場土倫式的大慘劇?”
拉法耶特在巴黎的製造的馬斯校場事件中,僅僅死傷不過百人,而安德魯在土倫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大屠殺,1萬多貴族與教士都先後成為地上的屍體,沒有一個傷者或是俘虜。因此,在說話的語氣間,拉法耶特變現出責備安德魯德意思,爾安德魯自然也聽得出來,但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繼續解釋著:
“不,正如您所說的那樣,現在仍是有秩序的集會或者叫做請願,軍隊的調遣只是一個防備措施,最後的無奈舉動罷了。現在,士兵們槍炮還未最終終上膛,只要廣場上的人不主動衝擊市政廳,或是在馬賽城遭遇大肆破壞搶劫,搶口的子彈不會射向任何市民。”
安德魯德談話限定了開火的先決條件。在他看來,如果廣場上的市民們老老實實呆在廣場上喊幾句口號就算了,但如果危及到安德魯德的固有利益,那是一件決不允許的事情。
“我相信您考慮得十分周詳,但作為‘革命的罪人’,我仍想提醒的是,一旦開火,勢必將使得部長閣下逐漸喪失在群眾中的威信,重返我在馬斯校場種的災難。”拉法耶特小心翼翼的說道。因為之前,他從安德魯說話的目光中,看到了殘忍與血腥。拉法耶特絲毫不懷疑安德魯德決心,能對上萬貴族高舉屠殺的東方人,再來意場針對平民的追殺,小菜一碟。只是屠殺之後的惡果,安德魯必須要考慮得到。
對於拉法耶特的這類擔憂,安德魯只是簡單一笑而過,心想著眼前的侯爵大人顯然太過理想的人性化,凡是想當然,不太懂得“槍桿子裡出政權,也出威信的道理”。
“將軍,請別介意我下面的說法,您不太懂得法國民眾的真實心思。他們是一群毫無信仰,不受紀律約束,喜歡報復上等人的混亂人群,僅僅一句謠言,便可聽任領導者的大肆煽動,以暴力對抗秩序和法紀。只是獲得最終利益的卻不是他們,而是那些鬧事的煽動者。說說4年前馬斯校場的事件,在您的立憲派倒臺之後,先是吉倫特派得益,後是雅格賓派上臺,他們都是利用市民們的起義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