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一場推翻共和國地軍事政變。
“反擊、反擊、反擊!”輪到卡爾諾在房間內咆哮起來,保王黨叛匪如此猖狂,自然要對其實施嚴厲鎮壓,“該死的,共和國的騎兵旅呢?兩個小時前,我就下達了進軍巴黎的命令。克勒曼元帥的先頭部隊為何遲遲不到,也居然沒有任何回應!”
“為什麼,克勒曼想違抗軍令嗎?”
“不是,元帥閣下!正是克勒曼元帥的謹慎過度,他才不願違抗軍令,不得不等待巴黎五百人院的決意案出臺。自從兩級議會的特派員們重新進駐軍隊之後,任何不聽命於兩級會議決意,而向巴黎私自調兵的行為都屬於最嚴重的叛國罪。特派員擁有先斬後奏的專權。”
“該死!”這一詞首先是卡爾諾送給自己的。這些天來,自己真是忙昏了頭,節骨眼上卻未成談及向五百人院討要一份入城平亂令。但此時要召集五百人院的緊急會議,恐怕也來不及。包括拉法耶特執政官,以及五百人院的新議長呂西安在內的社會黨議員,因抗議元老院對安德魯元帥的不公正待遇。而集體宣佈無限期休會。
“該死的克勒曼!”卡爾諾真有些懊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選取謹慎有餘,但明顯進取不足的克勒曼元帥出任拱衛巴黎的重任。儘管卡爾諾相信這個貴族出身的共和派將領不會倒向保王黨勢力;但卡爾諾也能確信,哪怕巴黎遭遇一場毀城的浩劫,未能得到義會調令的克勒曼依然不會出兵援助巴黎,只會隔岸觀火。
“該死的安德魯!”卡爾諾最後咒罵的是已被自己軟禁的巴黎衛戍司令。一個小時前,卡爾諾曾親自趕往陸軍部閣樓小屋,希望安德魯重新恢復軍職,帶領部分國民自衛軍和守衛部隊先行抵抗,遲延叛匪的攻勢,好為共和國正規軍贏得入城時間,但遭安德魯一口回絕,後者無理提出,在元老院以及督政府恢復自己名譽之前,安德魯寧可待在囚籠裡。
“元老院的決意送來沒有?”卡爾諾第三次催促身邊的傳令官。
“沒有,元帥閣下!臨時議會仍在進行中!”
也不能怪元老院在危急時刻還如此謹慎,那是安德魯提出的要求太過苛刻。他不僅想獲得陸軍部部長的職務,而且還要求元老院放棄對自己行使軍事指揮權的種種干涉。換句話說,安德魯想要掌握全法國一切武裝力量的指揮官,還無需他人在一旁制肘。
在漫天要價的同時,安德魯壓根不願意同元老院落地還錢。此時,元老院的大廳內,議會們正為安德魯的這一無理主張而爭吵不休。對於前一要求,眾人倒沒任何異議;但讓元老院放棄監督、調查、彈劾高階將領的專權,秉承古羅馬民主風範的共和國議員們可不樂意了。
“……他,這是在褻瀆自由、顛覆民主,是無恥陰謀的體現……養寇自重的安德魯無非想伺機要挾元老院議員,試圖在巴黎建立馬賽式的專制獨裁……我,勒布倫,以共國和憲法的無上名義,堅決反對元老院接受安德魯的恐嚇與威脅!”
剛從巴黎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位置上卸任下來的勒布倫義員一個衝出,站在高高的講壇表達自己的觀點。只是激揚闡述了近半個小時之後,勒布倫始終未能提出鎮壓保王黨在巴黎叛亂的可行方案,而這,才是大部分議員真正關心的實質所在。
一陣稀稀疏疏的掌聲之後,勒布倫悻悻離開講壇。除了身旁的勒貝爾安撫勒布倫兩句,就連平原派同一陣營的其他同志也對這位前任大法官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或是故意裝做打瞌睡。看情景,大家都對勒布倫本人心存不滿。
事實上在昨夜召集的議會辯論中,也是這位勒貝爾大法官第一個站起來,響應保王黨份子提出彈劾安德魯的建議,繼而帶動整個元老院議員解除巴黎戒嚴令的提案。結果可好,安德魯的確被解除職務軟禁起來,卻使得保王黨有機會在整個巴黎發動大規模暴亂。別說受過一番不公平待遇的安德魯會師子大開口,隨便換過另外一人也同樣如此。
西哀耶斯想到這裡就心煩意亂,越發厭惡勒布倫的處事為人。做為老資格共和派的西哀耶斯,與大部分人一樣他更在乎儲存眼前的即得利益。與保王黨妥協,恢復法王的貴族時代無異於與虎謀皮,想都別想。不說別的,元老院中多數議員都曾參與過判決路易十八的死刑,一旦所謂的路易十八上臺,而弒君的罪名足以讓這些人包括自己,統統走上斷頭臺。
雖然西哀耶斯肚子裡的陰謀詭計不少,但其人卻十分膽小,儘管他早年上過不少戰場,始終不願意看到任何血腥與失敗,只能依附在其他強人身旁。在與安德魯不多的接觸中,西哀耶斯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