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到的精銳,即便是陣亡或是負傷,也應該在與敵人正面交戰的戰場上,而不是被熱帶雨林裡的野獸們無情吞噬。讓印度奴僕國的僱傭兵們在前方負責開道,單獨承受與驅趕各種危險,即使是傷亡再多也無所謂,只需要戰鬥的最後勝利屬於自己就可以了。
不過,為防止不太聽話的印籍士兵們消極怠工,以抗議英國指揮官的不公正待遇,並在遭遇敵方突襲時,慌不擇路的向後衝擊中央叢集的英軍佇列。埃佛勒斯除了安插大量軍士到前方外,還下令軍法處組織數支督戰隊,分佈在前後左右四周,在背後監視奴僕國士兵的一舉一動,一旦有潰逃的跡象且勸告一次無效之後,便可以無情射殺。
埃佛勒斯的想法的確不錯,但這僅僅是對英國士兵而言,使得他們極少單獨面對各類惡劣環境以及叢林野獸們的侵襲,而所有一切的災難都提供給印度籍士兵去慢慢“享受”。當先頭部隊首先進入原始森林時,到處古木參天,煙霧濛濛。儘管有了“嚮導們”的指路,但走在最前面的很多軍士仍時常辨認不清方向,落入泥塘沼澤不能自拔的現象常常發生。
森林裡遍地潮溼,生滿了苔蘚。散發出腐爛的臭氣,加上藤蔓纏繞,如密集的枝葉,無數山螞蟻,螞蝗,以及各種隱藏於自己腳下的野獸毒蛇,尤其成團成團的蚊子飛來飛去,嗡嗡的叫著。如同天空中突然爆發的雷鳴。這一切,都使得擔當開路先鋒計程車兵們幾乎寸步難行,非戰鬥產生的傷兵數量無時不刻都在增加。
與此同時,印籍士兵再望望自己的後面,上百名夥伴用性命打通的道路上,卻讓中央的英國人在無驚無險,大搖大擺行軍的同時,居然還得意洋洋的吹起蘇格蘭風笛,高唱著白人的所謂戰歌。要說印度士兵沒有怨言,那是假話。內心深處,他們曾無數次詛咒過該死的英國鬼子。但是,荷槍實彈的執法隊就在自己身後,先前那些不堪忍受折磨,想著離隊當逃兵的十多個同伴,就是被這些人無情槍決於樹林裡。
一想到這裡,印籍士兵唯有再度咬緊牙關,艱難的向前行走著,期盼著能天降大神來保佑,保佑自己有驚無險的早日走出這片該死的“魔鬼地帶”,“尤其重要的是,最好也別讓自己太過倒黴,在叢林裡碰上敵方的防守軍隊!”這顯然是印籍士兵們一廂情願的想法,內心祈禱的大神既沒能及時出現,而害人的毒蟲也沒有為此減少。倒是令所有人最不願意碰上的叢林遭遇戰,卻在不久之後恰好讓他們一頭撞上。
與英國人的第一次遭遇戰,發生在距離埔萊河三角洲西岸五十多里的叢林裡。此次戰鬥的交戰雙方是卡伯少校的特種兵小股部隊與英國人驅趕上前的印籍士兵。這顯然是一場不對稱的較量,儘管英軍前衛佇列裡的印籍士兵多達兩千人之眾,而包括引路嚮導,華人武裝與運送物資補給的挑夫在內,卡伯少校僅僅帶了一千人不到,在人數上處於絕對的劣勢。不過,特種部隊計程車兵個個卻是精英中的精英,近半年的時間足以讓士兵們熟悉熱帶叢林的氣候環境,如何避免毒蟲等侵襲。守株待兔的他們開始憑藉茂密雨林的掩護,不斷聲東擊西採取麻雀戰的方式,突襲與撤退的同時,逐一消滅前來圍剿自己的印籍士兵。
在這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且呈現一邊倒的交鋒中,卡伯少校的人僅有二十六名士兵《包括華人武裝在內》負傷減員,並被挑夫迅速抬上擔架送往後方搶救;而交戰另一方,負責前衛的印籍士兵損失高達數百人,其中戰死四十六人,重傷一百二十四人,另外,受到不同程度的輕傷也有二百八十多人。戰死的印度籍士兵就地掩埋,但失去戰鬥力的大量傷兵則是大麻煩,唯有分出部分兵力讓人護送傷兵們至皮艾角的營地救治。
只是讓英國人與印度人沒能預料到的是,除了他們正面所遭遇的敵人阻擊外,在遠征軍與皮艾角的營地之間,正藏匿著一支上萬人的叢林部隊。這些“雜牌軍”遵從卡伯少校的吩咐,以二百人作為一個戰鬥單位,利用他們熟悉當地地理的有利條件,從容迂迴到英軍的左翼、右翼以及側後方隱蔽。平時,他們像豺狼一般靜靜地守候在樹林間,即便是敵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透過,也沒有絲毫察覺;一旦戰事開始,便利用他們相互之間獨特的聯絡方式,進行支援。
那些負責大面積搜山的散兵遊勇、脫離遠征軍主力的小股運送傷兵的部隊,或是防守不嚴的後勤補給運輸隊,紛紛成為他們主要的襲擊目標。只要鎖定住被襲擊目標,這些人就會迅速從樹林裡、或是草叢裡,甚至溪水下突然鑽出來,不顧一切向敵人發動襲擊。偷襲得手之後,他們也不繼續戀戰,拿起地上的戰利品立刻消逝於茫茫林海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