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弗里斯不再有先前的衝動與憤怒,儘管內心怒氣難平,但畢竟,弗里斯總督還算有點清醒的政治頭腦,別說自己不敢公開招惹如日中天的安德魯在遠東的勢力,即便是整個荷蘭王國也是每日提心吊膽。從荷蘭本土剛傳過來的訊息表明,巴 拉斯控制下的巴黎政權由於財政越來越吃緊,也對北邊諸位富饒的低地國家虎視眈眈,前者正在邊境一帶調兵遣將。儘管談判仍在繼續,但巴黎的要求太過,戰爭依舊是一觸即發的可能。
目前,荷蘭國王的使者正在勸說馬賽的獨裁者,不要參與到巴黎的行動中。倘若自己在此時,發動一場討伐柔佛王國的單方面軍事行動,難免讓歐洲的魔鬼,還有眼前的混蛋抓住加害自己的把柄。弗里斯總督可不想讓自己成為荷蘭國王討好安德魯殿下的禮物,使得前任總督的悲慘遭遇又一次在自己頭上出現。
既然雙方談不攏,軍事行動也不能實施,弗里斯唯有按下怒火。在王繼業向自己再度保證:會給柔佛國主施與政治壓力,避免出現當地土人襲擊荷蘭城鎮,以及往來商船的不幸事件再度發生。之後,弗里斯當即拂袖而去 。登上軍艦時,荷蘭總督面對那個假惺惺趕來送行的王繼業男爵,心中不住罵道:“該死的混蛋們,就讓你們與英國佬的海軍打生打死去吧!”
送走了興師問罪的荷蘭人,王繼業反倒顯露出異常輕鬆的樣子,興致勃勃的帶著軍官們視察起防禦工事來,或者高度讚揚部下們的奉獻精神,或者同一旁休息計程車兵們打諢幾句。甚至下場到工地間,親自參與搬運碩大石料或笨重火炮上要塞的過程。
但作為憲兵隊主管的馬爾加斯少校,卻沒有這份好心情。在與作為軍事參謀的庫賽上尉交換數次眼色後,想著讓好友上前詢問一番,只是後者始終呈現無動於衷的神情,並示意少校稍安勿躁。不過,一貫是急性子的馬爾加斯少校,還是坦然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種種憂慮。
“將軍,此番因為柔佛王國而得罪荷蘭總督,會不會導致雅加達徹底倒向英國人,使得我們在未來的戰爭中。前後受敵,畢竟,荷蘭人擁有遠東一帶最廣闊的殖民地,尤其是他們控制了馬六甲海峽,還有眾多的殖民地都圍繞在新加坡四周。即使弗里斯總督不敢公開支援英國人,但他暗中不合作的態度,也會令我們寢食難安。”
面對軍官們的顧慮,王繼業清楚得很,只是工地上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王繼業便帶著兩人走到面對馬六甲海峽的岩石附近。在這裡,剛剛修建起一座堅固的巨型火炮陣地,法國和西班牙計程車兵還用民主投票的方式,確認該要塞的名字為“安德魯要塞”。
“你們知道我在來呂宋之前,在英國海軍中呆過不少日子!”王繼業以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作為開頭,讓軍官們感覺有點納悶。
“其間,我也參與過英國艦隊為爭奪荷屬安德烈斯群島發動的戰爭,在這次戰爭中,荷蘭人那欺軟怕硬的醜態表現無遺。反之在遠東,情況同樣如此!即便是我完全遵從之前雙方的協議,以不開罪雅加達的弗里斯總督為理,讓荷蘭人的勢力再度回到柔佛王國。但面對英國人的龐大艦隊時,弗里斯總督也會無條件下令開放馬六甲海峽。樂得站在高處關注我們與英國人的苦戰死戰之後,再行決定最後站在勝利的一方。
我們身後的新加坡島,位置固然險要,但其面積太過狹小,根本沒有任何戰略縱深,在未來的戰爭中,士兵們只能苦苦堅守於島上,承受英國海軍肆意施加到我們頭上的炮彈。即便是島上的防禦設施如何齊全,火炮要塞如何堅固,士兵們如何英勇奮戰,呂宋的後勤保障如何及時到位,但由於我們與英國人在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使得新加坡島上的各個防線難保有不失手的一刻。
當初,安德魯殿下在給我的密函中就曾說過:新加坡島僅僅是未來戰爭中的標誌性主戰場,但絕不是與英戰爭的全部,想要贏得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必須積極有效的主動開闢第二戰場,與英國人在陸地與海洋上鬥智鬥勇,而我們側面的柔佛王國便是這一關鍵因素所在。
只要先期收服了柔佛,獲得當地人的大力協助,就可以開闢出叢林戰場,揚長避短,從而發揮精銳部隊的叢林戰優勢,以質量彌補數量上的差距,有效減少新加坡防禦陣地的正面壓力;同時,更可以騷擾馬六甲海峽的沿岸,加大英國艦隊在中途停靠點上的後勤難度。
所以,基於這些綜合因素的考慮,我自然不會讓荷蘭殖民者重新返回柔佛國。”
“但是獎金,荷蘭人中立立場即便是表面上不曾動搖,可要是改為暗中配合英國人對新加坡島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