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於趴在屋頂上風餐露宿的狙擊手們而言,則是一種莫大的苦惱,所有人都一槍未發,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自己在荷蘭的戰爭。
達武司令官率領的遠征軍登陸鹿特丹港時,除了身後2萬多士兵們,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40多歲的荷蘭王室貴族,維達侯爵,當今荷蘭國王的表兄。維達侯爵曾是荷蘭王國指定的第一繼承人,但由於這位儲君在自己的領地上繞過地方議會而肆意徵稅,而失去民心與議會的支援,最終導致阿姆斯特丹的貴族議會集體罷免了維達侯爵的王位繼承權資格,並將其強制驅逐出國門,使得這位被廢黜的前任儲君多年以來一直流落在西班牙與葡萄牙各地。
去年,在安德魯發動對葡萄牙的征服戰爭後,待在里斯本的維達便感覺機會來了,他孤身一人秘密前往波爾圖,主動向這位新徵服者獻媚,並表示能夠幫助安德魯攻打荷蘭,云云。當然,一個前提條件是希望安德魯事後讓自己重回荷蘭國王的寶座。
儘管當時還看不出這位無恥者的用途,但奇貨可居的道理,安德魯自然見識的多,很快,他力排內閣眾議宣佈以西班牙攝政王的身份,施捨給這位倒黴落難的荷蘭儲君一個西班牙上等貴族的封號,還表示願意在適當機會幫助維達侯爵重新復國。
達武輕蔑的望了對方一眼,他從侯爵大人得意洋洋的神情上看,後者已經在憧憬坐在荷蘭國王寶座時的美妙感覺,在維達侯爵不斷閃爍出仇恨的目光中,達武明白眼前的這位出賣自己國家的無恥小人,正琢磨著如何報復之前那些驅趕自己出國門的敵對貴族。
“可惜!你僅僅是一個傀儡玩偶罷了!”達武在內心中嘀咕了一句,安德魯給自己的信件中提及,維達侯爵最終用途只是與普魯士人交易的一件貨物,是否能真的登上荷蘭王位,還要看安德魯派出的柏林全權特使與普魯士容克權貴的最後談判結果。
因為安德魯不想在此時與一個歐洲軍事強國過早翻臉,倘若能讓自己的傀儡,維達侯爵如期登上荷蘭王國的最高權力位置固然可喜,但安德魯在此次荷蘭遠征的最重要目的,卻是在務必保證讓比利時王國重新投入法蘭西的懷抱,藉此良機來贏得巴黎政客以及普通民眾的支援,畢竟,大部分荷蘭人有太多的德意志血統在內,讓普魯士貴族默許自己獨自霸佔荷蘭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維達侯爵的身份以及達武遠征軍的出現,只是讓普魯士人的20萬大軍退兵法國邊境,並接受比利時王國併入法國的一類政治砝碼,僅此而已。
在安德魯的記憶中,18世紀末的普魯士王國除了出產服從紀律但太過刻板計程車兵之外,一無是處,至於王國內部的優秀人才,基本上都來自其他德意志聯邦,真正的普魯士貴族要麼高傲迂腐,要麼被歷史無情的埋沒,直到拿破崙完成對普魯士王國的征服之後,這才是新德意志重新崛起的開始,於是有了諸如鐵血首相俾斯麥的著名人物,以及後來的德意志帝國。
與這樣一個經濟停滯不前,但又全民皆兵的軍事強國打仗,即便是最後全勝,安德魯也覺得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何況,在一個四分五裂的德意志聯邦中,繼續出現一個桀驁不馴且野心勃勃的普魯士人,或許能牽制身邊的奧地利以及遙遠的俄國的勢力擴張。
到目前為止,安德魯仍在刻意壓制自己的政治野心,之前部署的種種戰略安排,雖有些出人意料,但總是適可而止,沒有過多追求不該有的利益,只是,這類清醒的意志力尚且能儲存多久,現在的達武有些擔憂,他不希望上位者太過窮兵黷武。
與達武一樣有著相同疑慮的,還有遠在柏林的羅克特使,此時,西班牙攝政王的年輕副官正在柏林王宮一間休息室內的沙發上休息,他在等候普魯士國王弗里德里希三世的嫡系親信,托馬斯?福斯特,一名極度傲慢自大的容克貴族。
托馬斯?福斯特出生於勃蘭登堡的容克貴族世家,在羅克副官與之的數次照面中,這位容克貴族不但體格強壯、個性粗野,而且為了追求目標可以不擇手段,由於福斯特早年服役於普魯士軍官團長達15年,在第二次瓜分波蘭的戰爭中,他還是現任的普魯士國王的直接上司,使得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上臺後一直對這位容克貴族恩賞有加。
儘管福斯特僅僅是總理事務院的一名軍事顧問,其正式權力遠不如普魯士王國的首相,施泰因男爵,但他卻有權向國王打報告,能隨時隨地得到弗里德里希三世的召見,也只有國王才能解除自己的職務,包括自己仍然保留的陸軍上將的軍職在內,秘密潛伏在柏林的情報部門曾提醒過羅克副官:在對弗里德里希三世的影響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