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賽的劃撥、以及自身為數不多的商業利潤外,相當大的程度上都源自各地農村天主教信徒們的無償捐助。倘若,單單是為了獲得一片鐵礦場的利益,科勒等人也不至於密令當地自衛軍以武力驅趕手無寸鐵的農戶,大可將村民們發動起來做為礦上勞工使用。只是這類強制的粗暴手段,只會讓更多的流民前往巴黎逗留,進而投入到平等派的陣營裡。”
聽著皮埃爾的分析,安德魯內心的一系列疑問越發顯得嚴重。與科勒的長時間接觸,使得安德魯絕不相信這位精明異常的巴黎執政官,僅僅為了某一經濟利益的貪婪追求,能夠發動所有保王黨人昏頭昏腦的開始自毀長城;而且說起來,兩級議會(五百人院和元老院)與地方市政廳的中期選舉即將來臨,無休止的大量徵地與命令自衛軍以血腥的手段迫害農戶,只會讓極左翼份子(雅格賓派、平等派)獲益匪淺。目前,數十萬流民的主要聚集地巴黎市區的持久動盪局勢,以及極左翼勢力的水漲船高,便充分驗證了這一點。
“陰謀,應該是一場陰謀!”安德魯如是判斷,只是安德魯自己初步判定的結果,卻不知道保王黨人此舉的真實目的。至於目標的最終矛頭指向誰,安德魯不得而知。不過,他卻明白自己必須儘快搞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那是一種莫名的不安情緒襲入安德魯腦海裡。
“皮埃爾,馬上傳令下去,讓所有潛伏在巴黎的特工們,除了繼續防範極平等派等左翼份子外,應該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科勒等人的身上,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探清這些保王黨人目前在謀劃什麼陰謀;另外,再派出十多名隨從侍衛們化妝成便衣,讓他們到附近城鎮考察民情。該死的,我總覺得這段時間以來,巴黎的政局發展顯得不太對勁。”
“但是,尊敬的元帥閣下!巴黎的保王黨人一向是您的堅實盟友。倘若,我們冒然實施秘密監控,勢必導致我們與科勒執政官的關係陷入緊張。”皮埃爾的表情顯露一絲擔憂。此次,安德魯能夠得到督政府以及兩級議會的感情邀請北上巴黎,當屬保王黨人的功勞最大。
安德魯搖搖頭,顯然是很不滿意皮埃爾的種種顧慮,“作為優秀的情報官員,懷疑一切應該是你的職責所在!請記住我的僕人,在這個世界上,既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有的,只是我們心中永恆的利益。此次,保王黨人在首都之外的諸多外省策動這樣大的行動,事先卻沒能知會馬賽的盟友,便證明了他們心中有鬼,有大陰謀!
難道你沒有懷疑過,我重返巴黎的計劃顯得太過完美與平靜,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風險。即使是當年,英國人宣稱的所謂不留血的光榮革命,堪稱最經典的和平演變,但也至少打過幾槍,放過兩炮;如今在巴黎,貌似政客與市民們都將高舉三色旗,準備歡迎安德魯的到來。嘿嘿,的確太過詭異了!然而,安德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卻希望得知幕後的真相所在。”
安德魯最後補充一句,“還有,順便將這裡的情況,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塔列朗伯爵大人,以及五百人院的呂西安議員。最後,命令全體車隊加快行程,務必兩天之內趕到巴黎。”
……
歌德曾說過“建築是凝固的音樂”,這句話倘若放在塔列朗的豪華別墅上,則彷彿在出演一幕美侖美奐的華爾茲圓舞曲。這座古典主義豪宅作曾幾何式佈局,靠近別墅大廳的是圖案式花園,而連線主體建築與大門之間則有一段長長的“綠毯”過廊。別墅花園的設計,簡直就是凡爾賽宮微縮後的翻版;而別墅內部的陳設更是金碧輝煌,豪華非凡,懸掛的巨型水晶吊燈,客廳和過道四周的巨幅油畫,昂貴的波斯純羊毛手工掛毯,隨處可見工藝精湛的傢俱以及遠東的宋代明朝瓷器,還有大衛時代的著名雕塑,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也難怪所有人在造訪塔列朗的別墅後,都會發出由衷的感嘆。
當年輕的呂西安議員步入塔列朗的別墅大廳時,同樣是一副嘖嘖不已的讚歎,羨慕的神采逾越於表,“塔列朗公民,我敢向上帝發誓,即便是如今的凡爾賽宮和杜依勒裡宮,也不及這樣的豪華。呵呵,讓上帝來作證,擁有這樣一處別墅需要多少金幣堆積啊!”
面對年輕人的讚歎,塔列朗始終含笑不語。至於花費了多少錢,塔列朗自己也搞不清楚。事實上,這座位於巴黎近郊,塞納河河畔的豪華別墅,卻是安德魯名下購置的產業。而這座別別墅的原先主人,則是屬於路易十六的表兄,奧爾良公爵菲利浦所有。
只是這位同情勞苦大眾,進而大力支援三級議會的改良派王室貴族,就在別墅落成時的頭一天晚上,也最終被狂熱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