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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柔佛王國蘇丹心中的鬱悶總要發洩一番。十多年前,一個叫“布林丹”的雅加達土人在荷蘭殖民者船堅炮利的扶持下,透過一場軍事政變成功登上柔佛蘇丹的寶座。他利用國民們欺軟怕硬,但又想有所作為的作祟心態,將種種無名火施加到軟弱可欺的當地華人身上,居然配合起歐洲殖民者屠殺與世無爭的華人,其煽動的藉口當然是捏造“後者在意圖謀反”的種種罪名。

不知道出於何種緣故,無論是中國近代歷史中,還是南洋華人蒙難歷程裡,沒有正史記載這一筆筆血案,而是將一切責任全部歸結到歐洲殖民者的頭上。對此,安德魯自然不怎麼知曉。否則,依據他本人以眼還眼,睚眥必報的個性,一定會命令王繼業徹底掃蕩柔佛王國。

在抵達呂宋之後的一年多時間裡,王繼業聽及逃難到此的華人說過不少有關布林丹蘇丹王迫害華人的種種事實。王繼業深知領袖的脾氣,也出於同根同源的感情,自然將布林丹蘇丹列為日後征討的重要敵人之一,準備在時機成熟之後,一舉除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雅加達混蛋。

唯一顧慮的是,布林丹是荷蘭殖民者扶持的傀儡,在這個頗為敏感的時期,王繼業感覺有點投鼠忌器。倘若在平時,王繼業或許將不與荷蘭人打任何招呼,就擅自派兵過去,以復仇的名義討伐一番。。那是因為柔佛州扼守馬六甲腹地的地理位置,以及這一帶豐富的自然資源,都是王繼業想要圖謀的利益所在。

但此時今日,面對即將到來的英國遠征軍的強大壓力,王繼業已明顯應付吃力,不想因為要除掉一個傀儡蘇丹,再度導致馬尼拉與雅加達的關係緊張,憑空再讓自己多增添一個強大的敵人。權衡利弊之後,王繼業決定緩一步實施對柔佛王國的進攻,在與英國人的戰爭結束之前,務必搞好自己與荷蘭殖民者的關係,至少讓後者保持一定程度上的中立。

事情的真正轉機,卻出現在王繼業派人向荷蘭殖民者購買與新加坡隔海相望的巴淡島的交易中。部下在出使雅加達之後,當地的荷蘭總督轉告呂宋的王繼業男爵,巴淡島可以低價轉讓給呂宋當局,但有一個前提條件:便是希望王繼業能夠除掉那個反骨仔,“布林丹”蘇丹,因為後者已全盤接受英國人的招安,繼而拋棄荷蘭殖民者,轉向投靠實力更強的對手。

對於荷蘭人送給自己這份意外的禮物,王繼業自然是喜出望外,當即同意了荷蘭人的出兵請求,並信誓旦旦的向後者表示:日後的柔佛王國及其所屬的一切利益,將是馬尼拉與雅加達共同享有的結局。至於,自己提出的利益共享的承諾能否兌現,上帝才知道。

這是王繼業在與安德魯的並不太多交往中,早已被領袖“強權就是真理”的霸權信條所折服,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與荷蘭人的交易,雙方可都沒給對方安下好心。對於荷蘭人而言,巴淡島僅僅是旗下一個無人居住的荒島,根本沒有多大經濟價值。但與此做交易砝碼,利用王繼業之手除掉那個已經徹底背叛荷蘭殖民者的傀儡蘇丹,讓西班牙人《呂宋》再度同英國人《印度》鬧翻,甚至大打出手,嚴重削弱雙方的實力,使得已經勢衰的荷蘭王國能夠保住在東南亞一帶的龐大殖民地,何嘗不是一件一舉兩得的美妙事情。

荷蘭人心中盤算的小伎倆,王繼業心知肚明,反正同英國人的戰爭是遲早的事情,多除掉對方一個勢力,免得日後戰爭期間英國人從陸路,跨越柔佛海峽來威脅到新加坡的政體防禦。當下,王繼業決定在登陸新加坡島之後,第一個作戰任務便是:乘英國人尚未完成四次邁索爾戰爭的時候,出人意料的打擊北面的柔佛王國,一舉除掉布林丹蘇丹,扶植親呂宋的勢力上臺,使得對方退出與英國人的同盟,讓自己能有一個相對穩定的後方存在。

今日,王繼業在與柱子的交談中,得知身負血海深仇的柱子本人由於受長老們的囑託,時常把村中的土特產拿到柔佛王國的首府變賣,只為換取油鹽、布匹等其他日用品,故而十分了解柔佛王國的首府“新山”的情況,至於抵達線路以及風土人情,等等都能詳實於胸。

“事實上,柔佛王國的國民都與我們華人並沒有深仇大恨。之前都能和平相處。倒是那個雅加達混蛋上臺之後,利用自己的僱傭兵制造了一系列大屠殺。我們村子裡的人之所以逃出新山而倖免於難,也是多虧了同情我們的當地居民的幫助。”面板黝黑的柱子如是說道。

瞭解到柔佛王國的一些內幕,王繼業忽然又提及一件事情來,“我聽說二十多年前,布林丹在發動政變時,下令屠殺完前任蘇丹王的所有嫡系子孫,不過,卻有一名仍在母親肚中的嬰兒能夠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