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0部分

雙眼直到天明。當然,所夢之事當然與那位安德魯元帥有關。神經兮兮的他即便是在與懷中女子交歡時,也會念念不忘緊握床頭隱藏的那把早已上膛的短槍,擔心先前的主子會伺機派人來行刺自己。

作為安德魯派往陷害丹東委員的兩名侍衛之一,坦德森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日後將會成為指證安德魯元帥親自策劃那場陰謀的證人。

“或許在那一個晚上,我根本不應該進入倒黴的酒館裡,還在那裡肆無忌憚的胡言亂語,也就不會落人與把柄,還惹上這場天大的麻煩事!”一想到這裡,坦德森便懊悔連連。只可惜世間從沒有後悔藥可吃,一切因果都起源於坦德森的本性所致。

早在前年,安德魯率部在旺代郡成功平叛之後,作為山嶽將軍的重要親信以及殲滅戰的功臣之一,坦德森少尉居然能一躍三級,被安德魯懷念司令官親自授予少校軍銜。那時的坦德森自然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在眾多部下的阿諛奉承中,剛剛升官的坦德森少校就帶了一幫子平日交好的下級軍官,相約一同趕到城內最有名的色情酒館裡花天酒地一番。

由於戰爭勝利的緣故,眾人開懷暢飲喝得情致極濃。很快,軍官們便將話題轉移到功勳卓著的安德魯將軍身上,而向來口不遮掩的坦德森上尉也是酒氣上頭,開始吹噓自己與安德魯將軍的深厚交情,還隱隱約約提及了自己當初在巴黎受安德魯將軍所託陷害某人一事。

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當場的其他五位軍官個個喝得醉醺醺,哪裡會在意長 官一句模糊不清的戲言。倒是一名隱藏在旺代軍團的保王黨少尉,卻頗為敏感的把握這一重要資訊。第二天,少尉就將這條情報轉送到科勒那裡。當得知這個意外收穫後,科勒便全力指示保王黨人務必收買坦德森本人,以便作為日後制約安德魯勢力的一項重要砝碼。

從內心來說,坦德森少校壓根就不願意為投靠保王黨,而出賣信任自己的安德魯元帥,更何況還要搭上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但那個該死的保王黨份子卻以旺代酒館的言論相要挾。倘若坦德森不願聽從科勒執政官的命令,就要向安德魯地憲兵隊打出密報。

憲兵隊從事什麼樣的工作,坦德森自然心知肚明。在看出他們在巴塞羅那等地的“傑出表演”之後,就知道他們是一群專門幫助司令官閣下“實施秘密任務”的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自己圖理口快而惹下的天大禍端,要是一旦被憲兵隊確認後,別說一個小小的少校,哪怕就是一個將軍,也照抓不誤。同樣,深知安德魯個性的坦德森明白自己一定會被斬草除根,以決後患。反覆權衡利弊得失,他不得已才接受了科勒等人的威脅,進而成為保王黨的秘密成員之一。直到半年之後,得到風聲的坦德森少校便出現了從北非叛逃的那一幕。

秘密潛回巴黎之後,坦德森就一直被安排在皮什格魯將軍的麾下效力。出於自身安全上的考慮,他當然不敢明目張膽地遊蕩在巴黎街頭,唯有屈就於人煙罕至的巴黎市郊,只是為幫助保王黨人秘密訓練一批死士,過著令自己感覺朝不保夕的隱士日子。

儘管已為保王黨人賣命多時,但坦德森自始至終不看好保王黨人的前景。時常望著叟前趾高氣揚的保王黨首領們,聽著他們宣揚即將武裝奪取巴黎政權,進而描繪迎回路易十八國王之後的美好貴族生活,坦德森打心眼裡便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嘔吐感覺。作為這批死士的負責教官,坦德森清楚的知道那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比起倒黴的平等派而言,也好不了太多。真要是與安德魯真槍實彈的幹起來,或許一輪排槍也能將這群兔子們攆跑。

不過,上述想法只能深藏在坦德森心間,卻不能實實在在的表露出來。否則,可憐的布列塔尼親王的悲慘一幕就同樣施加於自己身上。目空一切的貴族們肯定不會相信一個無恥叛逃者的狂妄言詞,那是在保王黨人看來,坦德森不過目前是一個可以大利用的重要棋子而已。也許一旦等到了失效期,叛逃軍官的利用價值也就宣告結束。

此時,一想到那位先前地位尊崇的佈列塔紀親王的遭遇,坦德森內心不禁湧起一陣寒意。也就在前天,科勒、皮什格魯等人居然授權貴族們在樹林的密室裡,嚴刑拷打德高望眾的親王殿下。至於其間的真實緣由,對於地位低下的坦德森自然是不得而知。但望著白髮蒼蒼的尊貴老者居然能忍受昔日部下施加自己身上的種種虐待與酷刑,依然能堅持咬牙切齒居然不吭一聲,坦德森心裡難免會產生一類兔死狐悲的奇異感覺。

坦德森清楚的明白,自己掌握的有關安德魯元帥的種種罪證,只不過是保王黨逼迫安德魯交出巴黎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