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開始喜歡上隋安的,也許就是半年前老陳把照片傳給他的那一刻?不,更多的喜歡是從真正見到她開始,他身邊,真的很少有女孩子,隋安這種更少。
隋安放下勺子,雞湯也沒喝幾口,她抿唇勉強微笑,沒什麼心情。
就在這時,門口湯扁扁提著兩袋子東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連門都不敲。
一進來就紅了眼圈,“安安。”
時碸回頭看到湯扁扁,就跟隋安告辭。
時碸走後,湯扁扁坐到床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隋安,“你怎麼樣啊,疼不疼啊?”
隋安搖頭,“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湯扁扁又忍不住罵,“薄宴他還是個人嗎?你肚子裡的可是他的孩子啊。”
“湯扁扁,以後在我面前都不要提起這個人。”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自己的身體什麼樣不清楚,幹嘛還這麼拼?”湯扁扁反過來又罵她,隋安搖搖頭,“我現在還有什麼,你看不到我有多失敗?我只有工作,如果工作都做不好,我活著還有什麼價值?我寧願拼了。”但事實是,她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會如此脆弱,一個生命這麼輕易就掉了。人有時總是以為自己什麼事都能抗得過去,以為自己是萬能的,以為自己能把控住局勢,可再強悍的人,都無法預測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而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不給你後悔的餘地。
她緩了緩,“你就別罵我了。”
湯扁扁嘆口氣,“可就算不考慮孩子,那你也得考慮自己的身體啊。”
她不是不考慮,只是很多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晚上睡不著,白天也不困,東西又吃不下,吃下的又都吐出去,這樣的日子自從發現懷孕開始持續有一段時間了,身體承受不住也是有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湯扁扁就回去了,隋安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只覺得自己空嘮嘮的難受,想哭都哭不出來的那種難受,她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感受著到小腹下傳來的疼痛,天氣明明那麼熱,她卻覺得寒,從面板滲透,沁到心底。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微微動了動,找了個稍微舒服的姿勢,眼皮就開始掙不開了。
夜裡,隋安整個人都不好了,恍恍惚惚間覺得自己喉嚨乾澀,想喝水卻喊不出來,意識裡想著就算喊得出來也沒有人在床邊給她遞水,索性就什麼都不做了。
可不一會兒,她便覺得自己唇瓣溼潤,她微微張開貝齒,甘甜的溫水就滴進了她嘴裡,隋安心裡高興,貪婪地吸吮。
意識裡有什麼在告訴她,有人在照顧她,有人來看她了,隋安喝足了水,人也就踏實了,睏倦再次襲來,她翻了個身,小腹上的疼痛立時讓她清醒了許多,忍不住呢喃,“疼——”
然後隋安感覺到腿上和腳上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熱乎乎地,很暖和,她強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又閉上,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覺。
而床頭,薄宴其實就在那裡。
她覺得溫熱的,是他掌心的溫度。
薄宴沉眉看著隋安連翻個身都如此痛苦的面色,第一次有了一種感覺,就是心疼。
她跟他在一起時受過多少罪,就是打了石膏躺在醫院裡,她依舊是生龍活虎,現在不一樣了,她瘦得一陣風都能吹散似的。
見隋安眉頭漸漸鬆開,呼吸平穩,知道她又睡著了,薄宴才起身把被子給她蓋了蓋,俯身想在她唇瓣上狠狠咬一口,讓他這麼牽腸掛肚的死女人,可還是沒忍心。
月光下,隋安臉色看上去如紙般蒼白,她的呼吸帶著潮溼的熱度熨帖著薄宴的嘴唇,他忍不住又輕輕吻上她。
“我該拿你怎麼辦?嗯?”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臉頰,“以後叫我怎麼敢留你一個人?”
隋安微微偏了偏頭,薄宴埋頭枕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我不在的時候,不準和那個男的在一起,懂嗎?”
隋安像是聽見什麼似的把頭撇得更遠,薄宴皺眉,“你還不願意?”
隋安微微躲了躲,薄宴攥住她下頜,沉聲,“只要我沒說不要你,你就要站在原地等著我,敢跑,我就……”
就怎麼樣?
薄宴,你現在還能拿這女人怎麼樣?
他嘆口氣,緊緊攥了一下她的手,“我走了。”
隋安的手被放進被子裡,隋安模模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和她說話,她好像感覺到這個人是薄宴,掙扎著睜開眼,入眼的還是黑暗。
她再一次閉上眼,可就在這時,她聽到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