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時的安靜不同,再次上了法拉利的齊悅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歡呼雀躍的說著。
連路的陰晦、冰雪也被她的熱情所驅散,被她不怎麼完美、卻心神嚮往的故鄉所替代。
在和卞玉兒一同到青城,共同的校園歲月之前,她身處草原戈壁邊界。哪裡沒有什麼名人軼事,只有奇人異事、上古便有的傳說,高高在上的劍仙,吞噬天地的敖犬。
尋常人覺得這是笑料,唐川卻心神嚮往,隨口問了齊悅的故鄉之後,他難得的笑了。
疾馳在漆黑的夜,齊悅只是看著唐川專注如一的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該為之臉紅。
她想:如果時間禁止的話,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舒適的皮椅,情人的臉,一切都那般美好。
專注如一的時間不值錢,唐川的時間過的很快,齊悅的時間也過的很快。
下車跟著唐川,看著他將風衣隨手扔到進門處,換上拖鞋。
“這是你的,看看合不合腳。”唐川俯身挑選了一雙青綠色的拖鞋,大概和齊悅的腳差不多,36碼左右。
“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把外套脫了,這裡很暖和。”
話剛落地,齊悅紅潤的臉蛋比剛才多了發燙,換鞋換的誠惶誠恐。
看著唐川沒有停留走進了寬闊舒適的客廳,齊悅一咬牙,將厚厚的外套脫了下來,露出帶著皮卡丘的粉色毛衣。
“隨便坐。”唐川自顧自的給自己泡上一杯茶,這是無緣由的習慣。還在大域的時候,他就時常泡上一杯清茶,呆坐一天。被大娘說是,也就這一天你才是正常人。
他不知道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也從未深究,只是在他跳出來的時候,感慨一聲。
“恩,好的。”
不用回頭,唐川便能想到齊悅是如何怯生生的坐立不安。
“你來點什麼?”唐川想辦法緩解著她的緊張氣氛,猜想著她下一秒的答案。
唐川小聲自語道:“和我一樣”
齊悅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只是說:“和你一樣就行”
唐川:“……茶?可以嗎?”
齊悅:“沒問題,我們那裡的人都喜歡喝茶。”
唐川問:“那你呢?”
齊悅語遲,如果她和別人一樣,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肯定道:“一杯茶”
很快,唐川就泡好了茶,如往常一樣簡單。
都說功夫茶能夠修身養性,也比較有逼格。實際上也就那樣,高階於茶座之間,大抵是推銷的不錯。
“坐!”唐川重複道,愜意的躺在沙發上,隨意的齊悅羨慕。
“謝謝”她張嘴,蹦出這樣兩個字。
唐川挑挑眉頭,笑了:“如果你當我是你的朋友的,還是別說這個字。”
他對於沒有威脅不到自己的人,尤其是女人,一直都如此。
齊悅算不上溫婉,也不夠聰明,唐川找尋半天都沒能找到她的優點。恩,明面上的優點,哪怕一點。
齊悅淚汪汪地看著唐川:“你在看什麼?”
收回目光,唐川故作姿態,忘卻剛才所想。直接評價一個算不上熟稔的人,企圖找到她的優點,未免有些刻薄。
齊悅抿唇笑了,不在緊張。
又聊了一會兒,說著青城的趣事,不算無聊,也算不上熱切。
時間過得飛快,齊悅強忍著的睏倦落在唐川眼中。
“好了,該睡覺了。”唐川起身,懶洋洋的說道。
齊悅搖搖頭,又點點頭,問:“我睡在哪裡?”
“樓上。”唐川先行一步,讓齊悅跟在自己身後,朝著二樓的房間走去。
直到現在,齊悅才正兒八經的打量唐川的“家”。
她知道青城房價高,也知道身為首都的燕京房價更高。能在寸金寸土的燕京擁有這樣一棟別墅,裡面的裝潢和出行的法拉利似乎就不夠看了。
寬大的客廳,沒有豪華的裝飾,也沒有成群的僕人,就連茶水和壁爐的火都是唐川自己添的木柴。
一切的一切都讓齊悅有一種不真實感,或許下一秒一切就會消失一樣。
輕嘆,一聲,這些東西何嘗和自己有關係?
手輕輕撫摸著,和溫暖的空氣不同,冷冰冰的木質扶手要自己的方式證明著冬天確實存在。
“這麼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她不由問道這個不太合適的問題,有些像是逼宮。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