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絕,“你覺得我是誰你不尷尬,就當我是誰。腿張開。”
“我不……”
“那我掰了。”他說著就要上手。
“不行!別別別啊霍總……你不覺得尷尬嗎?這又不是膝蓋手肘破皮,咱們以後還要在公司見面呢,我再也沒有臉見你了,我會辭職的。”她緊緊夾著腿怎麼都不肯張開。
“啪嗒”一聲,霍朗冷下臉,把鑷子扔了回去,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好不容易等到智商不再下跌了,人品又開始呈現負值,你還欠我20多萬沒有還,要辭職?”
“我不是要辭職,我是……”她有口難辯,一臉窘迫,“男女不是授受不親,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不好意思勞煩您,您幫我叫護士吧,她戳死我我也不會喊疼的……”
“不用,我也能戳死你。如果是女朋友你不覺得尷尬,就勉強讓你當……十分鐘。”他再一次拿起鑷子,威脅道,“我數三個數,你不張開腿,”他頓了頓,手指在空中對著她的輪廓畫了個圈,“等你睡著了我就把你的照片發到公司公共郵箱。”
阮阮一怔,瞪著眼睛看他,“你拍了我的照片?”
霍朗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一,二……”
阮阮緊夾著的腿鬆了鬆,被子蓋到鼻樑上,只留著一雙彷徨的大眼睛看著他,顫著聲音叮囑,“那你閉上眼睛。”
霍朗腰背微微一挺,顯然是風雨欲來,巫阮阮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閉上眼睛怎麼上藥,於是,她選擇了讓自己閉上眼睛,一副大義凜然,不等霍霆開口罵就先自己解釋,“我就是緊張尷尬害羞,我智商沒下降……”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覆在她微微發涼的膝蓋上,好像怕牽動她的疼痛一樣,異常小心的緩緩撐開她的腿。
阮阮有點疼,腳趾頭又勾了起來。
霍朗停下來讓她緩一緩,伸手把她的腳趾撫平後,才繼續去撐開她的腿,好像做這些再自然不過,語氣淡然的說,“從現在開始十分鐘之內,你是我女朋友,我對我的女人一向有求必應,如果你聰明,就要抓緊在這10分鐘裡提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阮阮閉著眼睛咬牙,“我想讓你輕一點……”
“嗯……”他輕聲應著,尾音拉的很長,聽起來有一點點寵溺的味道,手上的動作輕的不能再輕,好像阮阮真的就是他的女朋友,她受傷的地方也不過就是膝蓋手肘,他作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來幫自己的女人塗上藥水這麼簡單,想到她的傷痛,看到她的傷口,霍朗沒有了任何尷尬和雜念,只是有點心疼。
阮阮還第一次知道霍朗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身下傳來一陣溫柔的涼意,她臉頰紅的發燙,“那個,我想參與展館的專案,我會小心的,不累壞自己……”
霍朗沒抬頭,繼續幫她上藥,拖著尾音答應道,“嗯……”
“還有你那個二十幾萬的衣服,我賠不起,我陪你兩千塊一套的吧!”
“嗯……,好。”塗好藥膏,他緩緩合上她的腿,給她蓋好被子,端著托盤走出病房,再回來時,巫阮阮仍是隻露出兩個眼睛打量他。
霍朗坐到椅子上,給她一個近距離觀察自己的機會。
“霍總。”
“嗯?”他淡聲應著,一點點平日的犀利勁兒都沒有,很隨和。
“你剛才說話話還算數嗎?”她露出下巴,十分認真的問道。
霍朗抬手看錶,點點頭,“算,還有有什麼要求,你可以繼續提。”
“沒了。”她搖搖頭,特別滿足的柔柔一笑,“知足了。”
巫阮阮的笑臉讓霍朗為之動容,他不是第一次見阮阮笑,只是這一次心跳的格外快。這個女人,昨天晚上剛剛在鬼門關走一遭,現在居然還能笑出來,他以為會看到的是萎靡,哀怨,或者仇恨,暴躁,可是這些阮阮都沒有。
說不清楚是她心太大還是人太傻。
他還記得阮阮第一次提起她離婚的事情時,沒有說到她前夫的任何不好,只是說他有苦衷。
他不覺得阮阮會是一個私生活泛濫的女人,所以直覺告訴霍朗,昨晚傷害她的人,應該是她的前夫。
是因為她還深愛著那個人,所以選擇為他守口如瓶,還是她太善良,不管別人如何傷害她,她都可以既往不咎,不怨恨,不報復,獨自撫平傷口,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是她太懦弱,還是太堅強。
好像無論她踩了多麼刺腳的荊棘,都相信下一刻的生活是美好的,她不想揹負著過去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