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把楚亦楠拉到稍遠的一棵山茶花的花樹後面。

她要對楚亦楠說的話，非常重要，可是又擔心其他人聽到。

“亦楠哥哥，”梨兒怯生生地說道，“你剛才說，會聽我的話，你不要娶我，好不好？”

楚亦楠的嘴角有一抹壞壞的笑意：“梨兒嫁給我了，是我的媳婦，媽媽說男人要聽媳婦的話，我以後會聽梨兒的話。”

梨兒呆呆地望著楚亦楠，他的意思是，她現在還不是他的媳婦，所以他不聽她的話嗎？

小惡魔還是要娶她！

“梨兒，”楚亦楠笑得志得滿滿，“我爺爺說，娶媳婦是件很莊……很……很麻煩的事，要送……禮物，然後梨兒收禮物，就訂親親，然後舉行婚禮，梨兒就是我的媳婦了！我會來娶你的，梨兒，你等我去問爺爺要送什麼禮物。”

梨兒一張柔嫩嫩的小臉皺到一塊，苦慼慼的，我可以不收禮物嗎？是不是不收禮物就不用嫁給小惡魔了？

楚亦楠看著梨兒撅起的小嘴紅潤潤的，他不自覺地舔一下唇，說道：“梨兒，我還想親親你，好好吃。”

梨兒慌忙退後一步：“不！還沒到……訂親親！”

“好吧，”楚亦楠沒再霸道地親親梨兒，總之梨兒以後是他的媳婦兒，他以後慢慢吃，“那你等我回家拿禮物。”

梨兒不置可否，不過後來好多年，梨兒對收禮物有心理障礙，她除了爸爸媽媽送的禮物，誰的都不要了，她擔心一不小心收了禮物，要嫁人。

“梨兒，我們一起去玩吧。”楚亦楠牽著梨兒的手往別處走，他興高采烈，“你去我們家玩好不好？我有很多玩具槍！”

梨兒不太情願地跟著楚亦楠，他牽著她的手，熱乎乎的，一定要拉著她。

梨兒弱弱地說道：“我只喜歡看書。”

“我也有很多書，有武器的，有汽車的……”

梨兒對楚亦楠興致勃勃說的玩具和遊戲不感興趣。

她遠遠地看到一棵銀杏樹下，站著一個穿著素白衣褲的男孩子。

他微微低著頭，似乎在凝思什麼，偶爾有幾片黃色的落葉從他的身邊飄過，他安安靜靜成一幅油畫，烙印在梨兒的記憶裡。

那段記憶，縈繞著一段名為《秋日私語》的鋼琴曲，那是女孩子心底最深處的故事。

爸爸媽媽的婚禮結束後，梨兒不安了一段時間，不過沒有人提起要她和楚亦楠結婚的事。

她也沒有再見到楚亦楠，她想亦彬哥哥，但是不敢跟爸爸媽媽說去拜訪楚家，她怕見到楚亦楠。

一個有關天使的幻夢和一個有關惡魔的噩夢，在梨兒那兒，漸漸地變成了虛幻的夢，她以為她今後，都不會再見到楚家兄弟了。

——

清晨，顧卿卿做好早餐，端到餐廳來，嘀咕一句：“睿哲還沒起床嗎？”

方子游從洗漱間出來，微微笑道：“又到了我們兒子一年一度心情欠佳的日子，他動作要慢一些的。”

顧卿卿好氣又好笑：“都六歲生日了，還沒想通嗎？”

“估計這輩子都想不通了，”方子游笑吟吟的，“我去叫寶貝兒子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