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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為這情感付出了自己的所有,而他會跟她生活一輩子嗎?大喚不敢深入去思想,未來在她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和未知。她必須先打發眼下的日子,然後回到城裡與楊師傅團聚。

大喚燒飯沒有糧食就跟李鑿子借,沒有柴禾也跟李鑿子借。大喚說:“要等秋後的工分算下來,才能有錢還你李鑿子。還有房租錢,還有油燈錢(鄉下沒電),還有水錢(大喚每天用李鑿子從水井裡擔來的水)……”

李鑿子笑眯眯看著大喚說:“算了算了,我一個大男人怎好跟你一個娘兒們兒家斤斤計較呢。”隨後,李鑿子就給大喚講了一個葷笑話:“有一個光棍老漢,想女人想得紅了眼,有天就在集市上對一群娘們喊:‘俺老漢,77,從來沒見過老孃兒們兒……誰要讓我看,7匹綢子7匹緞。’一群娘兒們兒嚇得四散而逃,只有一個娘兒們兒大膽地留下來,她對老漢說:‘你站在橋上頭,我蹲在橋下頭,你看好啊,說話要算話。不一會兒,這個娘兒們兒就跑到了橋下。老漢貓腰看了一會兒,說:‘榆樹林,紅大門,裡面住著個小紅人,下點濛濛雨,打個小霹雷。’……”

大喚的臉忽然紅起來。

李鑿子斜眼打量著大喚的臉說:“女人嘛,就那塊肉讓人饞。”

大喚的臉更紅了。她跑出屋外,在野地裡轉了半個晚上。她不敢回屋裡去,她知道李鑿子的用意,讓她害怕的用意,一旦在她的身上實現,她將對不起楊師傅。她走啊走啊,哪裡黑她往哪裡走,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李鑿子帶兩名生產隊的民兵追了上來,他們將大喚押回到李鑿子的院裡,厲聲斥責大喚:“你這個壞分子,不好好接受貧下中農的改造,就甭想返城。你以為李鑿子是什麼人?李鑿子是我們的老貧協。”轉而又對李鑿子說:“她再跑,我們可不管追了啊,一個大男人看不住一個老孃兒們兒。”

這晚,李鑿子沒睡覺,一直聽大喚屋裡的動靜。後半夜,大喚的屋裡傳出了酣聲,李鑿子撩開門簾悄悄鑽了進去,待大喚醒來,李鑿子已經趴在她的身上了。大喚又叫又喊,李鑿子死死抱住她說:“你歸我管,我想把你怎麼辦就怎麼辦。”

大喚“哇”地放出哭聲,哭聲在夜空迴盪。

一年以後,大喚返城的時候,給李鑿子生下一個女孩。大喚一眼也沒看那孩子,她只想快些見到楊師傅。

大喚心中的楊師傅,對大喚已不如從前那般親切,他知道了大喚在鄉下的一切,大喚傷心地說:“我是為了你才到了鄉下,為了你才遭受這一切羞辱。”

當大喚意識到楊師傅要甩掉自己,就哭鬧著來到結巴廠長那裡,結巴廠長說:“他姓楊的敢……敢不要你,我就敢……敢開除他。”話音擲地有聲。

楊師傅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稀裡糊塗就和大喚成了一家人。每逢安靜下來,楊師傅想起當初那件噁心人的事情,就不由長嘆:“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大喚比楊師傅大8歲,認識她的時候,楊師傅還是個孩子。

……

一個月的暑期很快就過去了,蓉兒在工廠混了十幾元鈔票,又聽了一肚子故事。她眼前的人生忽然變得混亂而不可思議,生活不是老師教給的樣子,也不是爸媽指點的樣子,生活永遠以難以預料的面孔在前邊誘惑著你,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得走進生活接受它五彩繽紛的現實。

蓉兒把工資交給杜小蘭的時候,杜小蘭將錢舉起來在太陽底下晃了晃,興奮地對蓉兒說:“媽要用這錢給你做身新衣服。”

蓉兒說:“我想吃魚。”

杜小蘭說:“吃啥魚呀?”

蓉兒說:“吃海魚。”

杜小蘭犯難地說:“咱這鬼地方哪有賣海魚的,過年才供應幾斤,等著吧,等著過年吧。”杜小蘭說著把錢揣進了衣服口袋。

蓉兒看她裝錢的動作很可笑,蓉兒突然對母親這動作厭惡起來。

第二十九章 解不開的結(1)

黃啟蒙的眼前是一片眩色的世界,他被這眩色的世界誘惑著吸引著不知所措。在這眩色的世界裡,他感覺到許多東西,使他情緒激動而又心煩意亂的東西。他知道這情緒來自那天上午宣傳部長與他的一次談話,自從劇本《赤腳紅醫》獲得成功,黃啟蒙已經作為縣城的筆桿子被縣委重視和培養,黃啟蒙自然而然成了寫作工具。

宣傳部長在縣委的一間會議室裡接待了黃啟蒙。黃啟蒙有點受寵若驚,雖然在這不大的縣城空間裡,黃啟蒙認識縣委的所有領導,領導們也知道醫院裡有一位醫術不凡的主刀醫生,但那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