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沉寂,終有另一人打破這份尷尬,來人恭敬開門,垂眸道:“三位貴客,我家主人有請。”
好戲還未開始就收了場,真是意猶未盡。我失落地抱怨:“你家主人的病怎麼好的如此迅速,難道有什麼靈丹妙藥。”
其餘等人均是一愣,我面色悻悻,難道這就是丟人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明天更新~~收藏的親們,冒個泡,讓我知道你們是誰好不好~~(*^__^*)
☆、第十一章 結識
雕花的榆木桌上擺著三壇菊花釀,六隻白玉色瓷盞,酒香隨著簷下疏風揉進鼻息裡。玄青之人明朗雋秀,絳紫之人神秘雍容,兩人各執一盞,對坐而飲。
杯酒論英雄,把酒言歡,談笑風生。
我端著精緻的青瓷盞輕嗅茶香,心中非常明白,有時候,男人的世界中是沒有女人的。百無聊賴地盼著主人出來,希望蹭到一頓粗飯,奈何等到肚子餓起來,也沒如願。
早上吃的包子早就消化得沒了,靠著幾杯清茶斷然不能阻擋飢餓。這時候我突然覺得有句話說得格外應景:不到塵埃落定那一刻,你永遠不會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等了良久,我們不僅沒有見到東道主人,就連招待客人的僕從也不知去向,如此等怠慢客人之道,想必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歷來高人都有怪脾氣,而這脾氣乃為世人所慣,想到曾有一批前赴後繼之人遭此待遇,我又覺得心平衡不少。
回過神來,高孝和和紫衣男子正聊著東晉謝安之事,我不太瞭解無法參與,於是就有了足夠的理由繼續胡思亂想。
自己大概是前來拜訪高人群眾中最不合格的一個,事到如今,我還不知道高人姓甚名誰。年齡性別,更別說他的為人如何品性幾許,甚至為何被他們稱作高人。
我又灌了一口茶,慚愧啊真是慚愧。
不過高人一般都具備三個條件:一要白髮蒼蒼,二要有怪脾氣,三則身為男子。我讀過不少關於隱士的故事,那些能拋開一切、心無旁騖做事的人大多是男子,譬如為情所傷斷髮出家,譬如隱歸山林梅妻鶴子,譬如……
眼前驀地拂過一隻手,高孝和問:“想什麼呢?”
我看了看他,他的左手壓在右手袖口上,端著青白瓷壺為我蓄水:“可有聽到宇文公子的話?”
盞中納下八分滿的水,浮著三兩月白細長的花瓣。我愣了幾秒,才悠悠反應出他口中的宇文公子應該是指對座的紫衣男子。
連對座之人何時說自己姓宇文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會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剛想搖頭便生生頓住,在說話之人面前走神會顯得很不禮貌,雖然我不甚在意禮貌之行,畢竟丟人不太好。
我輕晃一下茶盞,緩緩點了點頭,果斷地轉移話題:“嗯……我正想問你,茶盞中浮著的是什麼些花呢?”
話一畢,高孝和正在斟酒的手莫名地顫了一下,而那位紫衣的宇文公子竟嗆了一口酒,咳嗽之餘,立刻掩起袖子擦拭。
側了側臉,他遮得很嚴實,我沒辦法判斷他這口酒嗆到如何的程度,甚至是怎樣的表情,委實有點失望。
當紫衣男子整好儀容便端起瓷盞向我敬來時,面上已經帶著仕族公子慣有的笑:“姑娘必是快人快語之人,初次相見,甚為投緣,邕先乾為敬,姑娘隨意。”
流暢的下巴一仰,他已經飲盡盞中酒,我很是疑惑,他是哪裡看出我快人快語的?我始終覺得自己很是迂迴呀。
紫衣公子放下瓷盞淡淡笑道:“不知如何稱呼姑娘?”
我猶豫一下地將視線看向高孝和,本打算去鄴城繼而回家,以後應該也沒什麼機會再來長安,我是告訴他真名呢還是假名呢,亦或是什麼都不告訴,爽朗地道一聲:“名字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
只見高孝和正用袖子拭著手腕上的酒漬,好幾滴醞著芳香的清酒沿著他的指尖墜到桌面,連成一方溼潤晶瑩的酒漬。
趕緊探進袖子拿出絲絹遞給他,他未接,亦未看我,可我卻從他愔愔眉眼中看到零星的遺憾。
很顯然他的注意力不在我和紫衣公子的對話中,徵求他的意見也沒用。我把絲絹塞到他手中,雙手端起茶盞,目光坦蕩地向紫衣男子敬去:“沈郗昀——沈姓的沈,郗姓的郗,日光之昀,有幸相識。”
就算他將來有一天要找我麻煩,可我已經不在這裡了,他知道名字也找不到我。話說,我為什麼會覺得他會找我麻煩呢?一定是他太閒了,而我又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