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斟了一杯茶,道:「娘子喝茶。」
林飛玉垂眸拿起杯子,道:「我不需要人陪,你可以去追的。」
「娘子這是吃醋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
唐樂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卻被她馬上抽離。
「娘子在生氣。」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林飛玉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喝完杯中茶,接著放下杯子,起身走出了這家茶樓,很快便融入了濛濛煙雨中。
唐樂天追的速度比她消失的速度更快,很快便與她並肩而行,為她撐起一柄江南特有的油紙傘。
「娘子千萬別生氣,這樣為夫的心也變得忐忑不安。」
「你會嗎?」林飛玉的聲音透出雪山般的冰冷氣息。
唐樂天爽快地承認,「會啊會啊,當然會啊。為夫最怕娘子你生氣了,你一生氣,為夫的心都跟著落不了地。」皮也跟著繃緊緊。
「花心需要落地嗎?」
唐樂天手直接攬上妻子的腰,嬉皮笑臉道:「玉兒,為夫真是愛死你這濃濃的醋味了。」
「放手。」
「玉兒不生氣,為夫就放手。」
「哼。」
然後,唐樂天就心安理得地攬著妻子的腰不放了,完全無視路人的側目。
有這樣容貌出眾、氣質出眾的老婆,無論任何時候都是要小心謹慎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總覺得有不少人在偷瞄他的妻子,更不乏目光猥瑣的男人,這讓他難得開始認同玉兒的做法——面對這樣的男人,就得拔劍!
不對不對,最近他身上的戾氣怎麼變得越來越重了?
這是不應該的,他要淡定!
可是,看到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妻子,他要如何淡定?
「玉兒啊。」
林飛玉沒理他。
「以後,咳……」唐樂天忍不住清了下嗓子,「你以後出門還是戴頂帷帽好了。」
「為什麼?」
「你以前不是也常戴嗎?」
林飛玉睨了他一眼,「你有點兒奇怪。」
唐樂天趕緊否認,「一點兒都不奇怪。」
林飛玉繼續走。
他打鐵趁熱,執意討一個答案,「你還沒有答應我啊?」
她微微蹙眉,「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這樣奇怪的要求。」
唐樂天只好說了實話,「因為我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你的臉。」
她沉默了片刻,爾後輕輕地說了一個好字。
唐樂天立時眉開眼笑,但,緊接著林飛玉又說了一句——
「可是,如果我不希望別的女人看到你的臉那又該怎麼辦?」
唐樂天道:「我也戴一頂好了。」
「不,」林飛玉輕輕地否定,「我將你毀容好了,這樣一勞永逸。」
唐樂天不知能說什麼。
林飛玉掃了他一眼,「怎麼?不願意了?害怕了?」
唐樂天咳了一聲,道:「可是,這樣的話,娘子豈不是也看不到我的臉了?」
「無所謂,男人辦事的時候用的又不是臉。」
這樣露骨的話玉兒說起來依然雲淡風輕,實在是……
「我的話不對嗎?」
「對,很對。」
「那你要毀容嗎?」
唐樂天嘆了口氣,「如果娘子堅持的話,為夫自己是唯妻命是從。」
林飛玉瞥了他一眼,唇角微揚,「你這張臉皮確實是挺好看的。」
唐樂天笑了,「這樣的臉才配得上娘子的花容月貌啊。」
林飛玉輕描淡寫地道:「用來招蜂引蝶也是不錯的。」
唐樂天胸口頓時又中一箭,「為夫真的不是貪看美色。」
說話間,唐樂天看到街邊有成衣鋪,伸手一拉妻子,「走,咱們進去買帽子。」
直到為妻子挑了一頂遮住容顏的帷帽,唐樂天才心滿意足地牽了妻子出了成衣鋪,回他們投宿的客棧。
一直到客棧門口,林飛玉都沒再理他,徑自走了進去,回房去了。
唐樂天沒趣地摸摸鼻子,收了雨傘,放到櫃檯,也跟著回房。
屋子裡林飛玉正在將身上沾溼的衣裳換下,隔著薄透的輕紗,春色若隱若現,平添無限誘惑。
唐樂天一腳邁進屋看到的便是欲露還遮、活色生香的美景,眼眸頓時一深,反手便將門落了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