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窗外初秋稍顯燥熱的空氣裡還瀰漫著桂花濃郁的香味。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打在傅銘遠臉上,他眼瞼動了動,終於從冗長的睡夢中醒來。
頭痛欲裂但是渾身上下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舒暢感,矛盾的感覺。
傅銘遠沒有睜眼,只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晚上清晰的夢毫無預兆的跳入他的大腦,他嗤笑一聲,呵,自己究竟是有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才會像個十幾歲般的毛頭小子一樣,做春夢。
然而下一秒,傅銘遠就再笑不出來。
“咯吱咯吱”小耗子磨牙的聲音伴著清淺的呼吸傳入他的耳中,讓他瞬間拿開遮住眼睛的手,看向自己身側。
他終於知道,自己夢中的女人為什麼會頂了一張娃娃臉,他也終於知道,為何自己會覺得感官會那樣真實。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夢,他,傅銘遠,睡了莫瑤。
看著身邊的人睡的香甜,巴掌大的小臉上一片滿足,露在被子外面白瓷般細膩的肩膀和手臂上,滿是青青紫紫的吻痕。
傅銘遠,深吸一口氣,宿醉後的頭像有臺壓路機狠狠碾過,痛不欲生。
傅銘遠覺得自己現在急需恢復理智的大腦,沒有叫醒身邊還睡著的女人,傅銘遠抓過窗邊的睡衣,掀被下床。
好在家裡還有解酒藥,和著溫水將藥送了下去,洗完一個冷水澡,傅銘遠的腦子才漸漸清明起來。
昨天鍾俊正式接管華悅影視,幾個一起光腚長大的發小為他慶祝,因為沒有外人,幾個人也就脫去了面對外人時的武裝和麵具,本來都該是喚他一聲小叔叔的幾個小子,硬是灌了他好幾杯。
傅銘遠不勝酒力,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
幾杯紅酒下了肚,後面的事情,傅銘遠已經完全不記得,他怎麼回的家,誰送他回來的,莫瑤怎麼會在他的床上,他們為什麼會酒後亂性,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傅銘遠低咒一聲,對於這種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會得出答案的問題,他選擇直接問知情人。
電話接通的瞬間,傅銘遠聽到電話那頭的咒罵聲,鍾俊顯然也是剛被電話鈴聲吵醒,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傅老大,什麼事?”
“昨天晚上誰送我回來的?”
“啊?”電話那頭的鐘俊明顯愣了愣,反應了一下,才回答道:“是你家小明啊,那什麼……”
鍾俊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中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他揉了揉自己睡的kuso的髮型,嘟囔了一句,“我還沒說完呢,是你家小明,外加莫家小丸子啊。”
臥室中仍然沒有任何響動,傅銘遠非常討厭現在這種被動的局面,這也是他為什麼從來不喝酒的原因,因為他對醉酒後的人事物都無法掌控,而這在他一絲不苟的人生裡是最不能接受的。
抿緊了唇,他給楚明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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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的人,其實在傅銘遠掀被下床的時候就已經醒來。
陽光正好,被子鬆軟,床墊卻是她喜歡的軟硬適中的棕床墊,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但是身上的痠痛卻讓她瞬間呲牙咧嘴。
傅銘遠那個男人,平時看著冷冷淡淡的,沒想到在床上卻是這麼的……熱情似火。
果然像書裡說的那樣,平時越是看起來清心寡慾的男人,內心卻是騷動不安,簡稱悶騷。
平時越是衣冠楚楚的男人,脫了衣服那就禽獸不如,簡稱衣冠禽獸。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能夠挖掘出傅銘遠身上的熱情,莫瑤簡直想在床上蹦上幾下,然後大聲宣告一下,讓全世界都知道,她莫瑤,睡了傅銘遠。
只是想到傅銘遠面對她時可能有的表情,莫瑤的臉就又垮了下去。
就算成功睡了他又能怎麼樣,他的反應一定是……
“瑤瑤,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非常抱歉,但是我們……”
“但是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我是你叔叔,你還年輕,你後面要走的路還很長,路上的風景會更豐富多彩,會遇到更好的,跟你年齡相配的男人。”
莫瑤將他後面的話說完,從話語中的熟練語氣來看,這番話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兩人的對話中。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內安靜的有些詭異。
傅銘遠倚在窗臺上,平日裡幽潭般沉靜的眼眸此時看著坐在沙發上抬頭跟他對峙的小姑娘,瞳孔中也不禁染了一層惱意和無奈。
他傅銘遠的人生中,唯一的意外叫莫瑤。
莫瑤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