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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然生產不久,卻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光彩,身材一如以往婀娜多姿。徐太后微眯的眸子睜開一條縫,在她臉上掃過,懶懶道:“你今天有事兒要說?”

呂賢妃低下頭,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半天沒開口說話,卻落下一滴淚來。

徐太后臉色一僵,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賢妃咬了咬薄唇,帶著幾分悽惶道:“父親說皇上根本無意立皇兒為太子,他對逸王一再袒護,又下令重審柴將軍的案子,分明就是有意放柴家一馬。”

徐太后垂眸笑了笑,揉了揉額頭道:“所以,你們是不是打算好了什麼事兒?”

賢妃見徐太后一點就通,也不枉費唇舌,只用帕子壓了壓眼角道:“眼下逸王和福王都不在帝都,京畿的十萬大軍又遠在宛城,父親打算慫恿厲王逼宮,然後在最後關頭倒戈,只要皇上寫下立儲的詔書,皇兒名正言順,就算那兩個人還能活著回來,也不可能不遵從遺詔,立皇兒為儲君,繼任皇位。”明明是驚濤駭浪般的一番算計,可是在這女子的盈盈紅唇之下說出來,卻是那樣輕描淡寫,彷彿生殺予奪,不過就是輕飄飄一句話。

徐太后鬆開按在賢妃手腕上的手指,眉宇漸蹙,思量過半之後,恍然開口道:“你說那是遺詔,豈不是……皇帝必死無疑?”當今皇上雖非徐太后親生,但這幾十年的母子做下來,卻也足以以假亂真,且皇上對太后孝感天地,大周向來以孝治國,喊了自己十幾年母后的兒子,忽然要死了,徐太后多少還有些動容。

呂相讓賢妃偷偷透露這訊息給徐太后,也頗有試探的意思。一來,呂家和徐家姻親結盟,早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呂家謀反,徐家不可能獨善其身,正因如此,徐太后絕不可能做高密之人。二來,他也要試探一下徐太后對皇帝有幾分慈悲之心,免得在最後關頭壞了自己的大計。

賢妃見徐太后言語遊移,正有些擔憂,心裡生怕徐太后不肯合作,正想勸慰幾句,卻見徐太后道:“罷了,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成大事,豈能無所殺戮,如今已是最好的時機了,要哀家怎麼做?”

賢妃聞言,方才的那一絲不安漸漸散去,低垂著眸子道:“父親想請太后在登基大典上宣讀皇上的遺詔,有太后娘娘親讀遺詔,百官群臣定然不會疑心此事,還請姨母成全。”

徐太后略帶蕭瑟的臉頰擠出一絲笑意,她生出手,輕輕的撫過賢妃的臉頰,笑著問道:“琬兒,你多大了?”

賢妃被徐太后的舉動略略一驚,只低聲道:“琬兒今年二十二了。”

徐太后鬆開手笑笑,又帶著慵懶靠坐在榻上,雲淡風輕的開口道:“二十二就要做太后了,這一輩子很長,你可知道?”

賢妃正欲從榻邊起身,聞言卻猛然一滯,良久沒有開口,只是拿起了丟在一旁的美人錘,有意無意的為徐太后錘著腿。

帝都的春天,妧媚多情,澄河岸邊的桃花開了一成片,綠色的是柳,粉色的是桃,可究竟留得住誰,又有誰能逃過這場腥風血雨?

那是趙明辰登基二十四年以來,一樣毫無新意的早晨。他喝過了內侍送來的參湯,捋著龍鬚,坐在龍輦上前往太和殿早朝。他的心情很好,因為用不了多久,他最疼愛的兒子,就可以和常人一樣,屹立在眾人面前。

早朝和往日一樣,群臣各司其職,邊關也沒有最新的戰報,安靜的讓趙明辰有些懷疑,大周的邊關到底有沒有在打仗?

太監扯著嗓子喊道:“有事奏本、無事退朝。”大殿裡像往常一樣,傳來悉悉索索的竊竊私語之聲,過了片刻,眾人無奏,趙明辰宣佈退朝。

這時候呂相卻跟了上來,他身量高挑,所以在趙明辰的面前,總是刻意彎著腰、低著頭。

趙明辰坐上龍輦,笑道:“青舒不在,許久沒有人配朕對弈一局,饒是手癢。”

呂相笑道:“論棋藝,只怕也只有逸王殿下,能和皇上不相伯仲,老臣年紀大了,只怕不是皇上的對手。”

趙明辰想起趙青舒,嘴角的笑意更甚,繼續道:“青舒棋藝雖佳,但性格太過仁和,每每必勝之時,從不趕盡殺絕,本以為他會喜歡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誰知……”他說到這裡,終究覺得這件事是完美中的一絲不完美,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呂相點頭弓腰道:“陛下仁德,自然子孫仁德,臣日前推舉厲王,不過也是見他殺伐決斷,頗有些先帝遺風,所以……”

呂相是先帝提拔的重臣,對先帝想當推崇,聽他這麼說,趙明辰才放下了對他的成見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