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謹說她就是這個脾氣,讓他不要介意。陸喬唇角略微勾起,但又很快壓下。迎面碰上剛從廚房出來的阿姨,她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緩緩地走上了樓。
吃晚飯之前,新請來的那個阿姨上樓叫她吃飯,大概是被下午的那一幕驚到了,她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幾下,聽到裡面的動靜之後,十分拘謹地對她說:“小姐,先生說可以下樓吃晚飯了。”
“知道了。”陸喬朝門口喊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
下樓以後才看見客廳裡多了個人,那有說有笑的和睦場面倒讓她生出一種他們才是一家人的感覺,臉色一黯,她也沒有心情再給夏顥芸添堵,經過客廳的時候,淡淡地朝裡面的人說:“吃飯了。”
平常週末,別墅裡只有陸遠父女倆的時候,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他們幾乎從不在飯桌上說話。
然而今晚卻打破了這個習慣,陸遠時不時地和坐在夏顥芸旁邊的傅承謹說著話,有時還挺有興致地扭頭給陸喬夾菜。陸喬默默地看了他們幾眼,也不說話,仍舊低頭吃菜。
“喬喬,上次你不是說想要出國嗎?承謹剛從國外回來,趁著他今天有時間,你有什麼問題和他聊聊。”陸遠說。
陸喬抬頭看見傅承謹淡淡地笑著,她搖搖頭:“我那是說笑的,不過阿瑜倒真是要去法國唸書,下次放假叫她過來,你們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吃完飯,夏顥芸幫著阿姨一起收拾桌上的殘餘,而傅承謹則陪著陸遠在客廳下棋,只有陸喬一個人沒事可幹。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一抬眼便對上了夏顥芸的視線。
她第一次見到夏顥芸的時候,是在陸遠的辦公室裡,那時候夏顥芸正在向陸遠彙報工作。她因為急著去找父親,沒有敲門就直接闖了進去,立刻注意到父親的臉色因為她的突然闖入變得很差。她沒想到裡面還有人在,愣了幾秒鐘之後又走了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
原本心中的喜悅也因為這個插曲漸漸變淡,後來陸遠的秘書過來找她,帶她去了辦公室。也就是那一天,陸遠第一次衝她發了火,不是因為她沒有敲門突然闖進他的辦公室,而是她在他的面前說起了喬舒的訊息。
後來,她聽說陸遠快要結婚了,而物件是一個名叫夏顥芸的女人,她跑去問陸遠的秘書,他支支吾吾地敷衍著她。
再後來她在別墅裡見到了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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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顥芸和傅承謹離開以後,陸遠父女倆坐在客廳裡,陸遠仔細地看著這個女兒,嘆了口氣,而後說道:“我和你夏阿姨暫時不會結婚。爸爸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所以也不奢望你會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看待,我只希望你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以後看見她,態度能稍微好一點。”
“她要搬進來?”陸喬靠在沙發上問。
陸遠頷首。
“我知道了,我不會和她吵起來的。爸爸,我要上樓休息去了,你也快去睡覺吧。”陸喬看著父親上樓的背影,隨後也拿著手機,回到了房間。
她只是陸遠的女兒,哪有什麼資格去幹涉父親的事?更何況還是父親結婚的事,她自嘲地笑了笑,或許她的母親在某個地方和其他男人結了婚,她的笑容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顯得越來越悲涼。
幾天以後,陸喬重新撥通了那個號碼,給了韓律一個確切的答覆。她覺得她可能太缺愛了,要不她怎麼會在明知他不喜歡她的情況下還答應他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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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樣和他在一起了?”白薇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轉過頭驚奇地看著她,“不像你的風格啊?”
陸喬笑了笑,說:“風格?我以前什麼風格啊?”
白薇翻了個身子,目光看向天花板,仔細想了想中學時候的陸喬,偏頭看著她說:“你以前吧,好像從來不會這麼輕率地作出決定。”
“好像是這樣。”陸喬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你以前還說過,將來的丈夫一定是你喜歡而且他也喜歡你的人。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班的那個班長嗎?”
“怎麼了?”陸喬奇怪地問。
“看來你忘了,當初他在追你,用好吃的把我和肖肖買通,讓我們你面前替他說好話。而我們倆對他的印象也比較好,一個勁兒攛掇你倆在一起。那時候你呢,一直在猶豫,後來有一天被你無意間撞破他正和另一個女生搞曖昧,你就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陸喬努力地回想白薇口中所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