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追趕的腳步只有一個人,馳駿屏聲靜氣躲著,思忖該如何處理這名警察。
不過顯然,這警察並沒有給他機會,碰的一聲,面前的垃圾桶被人一腳踢開。
馳駿舉著箱子與拿槍對著他的警察面面相覷,一時兩人都沒有動作。
最後還是警察先反應過來,他往後面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追上來後,小聲問:“怎麼是你?”
馳駿小聲道:“林任讓我來郭行凱這裡搶這個箱子。”
“是什麼東西?”
“他說是林正集團一本有問題的賬本,不過我懷疑不是。”
林任迅速打量了一下他:“郭行凱剛剛被人槍殺了。”
“什麼?”馳駿大驚,“不是我。”
“我知道,子彈是從窗戶射進來的,應該埋伏的狙擊手。”
這時,後面傳來腳步聲。
黑暗中的警察趕緊壓低聲音道:“你打我一拳,馬上往前面跑,左拐之後有一個夜市,你躲進人流裡面。”
馳駿猶豫半秒,起身一拳打在他臉上,迅速拎著巷子跑開。
“別動!再動開槍了!”追上來當警察舉著槍大喊。
“哎喲!”地上的人大聲呼痛。
“隊長,你怎麼了?”兩個小警察趕緊去扶受傷的上司。
“沒防備給人偷襲了!”隊長大人捂住臉吸了幾口冷氣,腹誹這小子真是下手不輕啊!
“你扶隊長回去,我去追剛剛那嫌犯。”其中一個小警察說完,舉著槍往前跑去。
可他左拐之後,跑了幾百米,眼前豁然開朗,熱鬧的夜市,人來人往,哪裡還看得到嫌犯的影子。
“媽的!”他啐了一口,不甘不願地折了回去。
馳駿在夜市的一家檔口,吃了一碗米粉,確定沒有人追上來後,才結了賬離開。
只是起身時,才發覺小腿的傷疼得厲害,幾乎難以行走。
他彎腰一看,原來是插入了一塊玻璃,也不知那玻璃有多大塊,只看到整塊都和著褲子陷入了小腿肚,褲子周圍和鞋子上都是血。
不過可能是因為他穿著一雙比較高幫的登山鞋,那血都往鞋子裡流去,並沒有淌在地上。
他拎著巷子鬱悶地看了看腿,罵了句髒話,一瘸一拐走了幾步,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那邊很快傳來接起的聲音:“馳駿,你什麼時候回來?”
馳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常:“我有點急事,直接和任哥去外地出差,這兩天就不回來了,你早點睡。”
葉初曉在那頭哼了哼:“好吧,那你辦完事早點回來。”
“嗯。”
掛上電話,馳駿走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報了個地址。
李清然醫生看到他的腿時,驚呼道:“天啦,你怎麼搞的?流這麼多血?”
馳駿坐在病床上讓他檢查,輕描淡寫回他:“摔了一跤,紮了塊玻璃。”
李清然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像就是被繡花針刺了一下似的。我剛剛看了,你這至少被扎進了幾公分,還紮在了骨頭上。好在你沒神勇地自己拔下來,不然你這腿估摸著能瘸一陣子了。”
馳駿嗤了聲:“要是就被繡花針刺了一下,我能找你?”
“行吧,你躺下,我幫你處理。傷口很深,拔了還要縫針,我得先給你打麻藥。”
“不用了,省得麻煩,直接弄吧。”
“算你狠!”
馳駿躺在手術床上,拿出電話,撥過去了林任的號碼。
“怎麼?拿到了麼?你現在在哪裡?”
“嗯,拿到了。我在李清然的診所。”
“你受傷了”
“腿不小心被玻璃紮了一下,沒什麼大事。”
那邊似是沉默了一下:“行,我馬上過來找你。”
等到林任趕過來時,馳駿腿上的小手術已經做完,小腿被李清然包紮得特別誇張,連褲腿都放不下。
他無語地看了看自己可憐的小腿,只能很無語地暫時躺在床上。
“箱子呢?”林任進來就問。
馳駿指了指床邊:“在這裡。”
林任走上前拎在手中:“你做得不錯,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馳駿看了看門口,小聲道:“我拿了箱子後,警察正好趕到。然後再我翻窗逃走的時候,有聽到槍聲,好像是郭行凱被人殺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