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還坐在沙發上,老臉上依舊是黑黑的,眸子深沉,也不知道她心裡此刻是怎麼想的,看到君無憂指責君母,老太太甚至是連眉都沒有動一下,估計是習慣了,又或者是她縱容著君無憂欺凌嫂子的。
老太太沒有反應,君無憂母女便把她的沒反應當成了默許,默許她們母女倆欺凌安悅母子,因為君家兄弟都不在家,這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大好機會。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媽咪面前大吼大叫的?別以為無恥地爬上澈表哥的床,生了個小賤種,就把自己當成少奶奶了,我告訴,安悅,我不會讓你過好日子的!我一定會讓你一無所有!”文麗麗惡劣地罵著。
“啪!”被安悅護於身後的小愷,冷不防上前,把那盤還沒有吃完的葡萄,連盤帶果用力地就朝文麗麗砸去!誰都沒想到小傢伙會有此一舉動,文麗麗更是防都沒有防,被那水果盤砸到了臉,痛得她尖叫起來,她那張還算得上清秀的臉,馬上就有了一道紅紅的印子。
“我有爸,有媽,不是小賤種!”小愷冷冷地瞪著麗麗,黑臉,沉眸的他倒是像極了群澈發怒時的樣子。
“小賤種,你敢拿水果盤來砸我!”麗麗氣極,揚手就是一巴掌甩來。
“小愷。”
君母嚇得低叫一聲,文麗麗在怒極時出手,力道肯定很大,她的小孫子哪裡受得?
安悅一步跨上前,迅速地攫住了麗麗的手,眼鏡下的眸子全是怒火,她用力地一甩,把麗麗甩推到一邊去,一把將小愷扯回到身邊,緊緊地握住小愷的手。
母子倆站在一起,大手握著小手,一個怒極,一個黑臉。
“你推我的麗麗!”君無憂早就想教訓安悅了,看到安悅甩推開麗麗,上前來就往安悅的臉上甩去。這一次安悅沒有攫住君無憂的手,但有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捉住了君無憂意欲打安悅的手。
赫然是君母。
向來柔弱,任人欺凌的君母竟然敢阻止君無憂打人。
“放手!”君無憂眼裡向來沒有長嫂,此刻也不會有,被君母阻止了行動,臉色陰沉,冷冷地命令著。
“放開手讓你打我的兒媳婦嗎?無憂,不管是澤兒還是澈兒,都是我生的,都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娶誰為妻,我這個當媽的都沒有意見,你當姑的操那門子的心?有那門子的意見?澈兒要跟你過一生嗎?在你文家的屋簷下生活嗎?與你絲毫沒有關係,你幹嘛非要咬著我的兒媳婦不放?”
君母用力地握住君無憂的手,第一次強硬起來。
君無憂母女欺人太甚,婆婆視而不見,刺痛著君母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從年輕到現在步入老年了,三十多年的歲月,她受到的委屈數也數不清,一顆心被刺得痛了又痛,直到如今的麻木,她只求能看到兩個兒子,只求兒子們能幸福,能快樂。當媽的也就圖這個了,可是連這個,君無憂還要插上一腳。她受了一輩子的委屈也就算了,她不能讓兒子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安悅,以及她的小孫子再受委屈,再受到君無憂母女的欺凌。
今天,她豁出去了!
“你敢指責我?”君無憂瞪大眼,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來的嗎?這個軟弱的女人居然也敢指責她君無憂。
老太太也有點錯愕,但她還是抿著唇沒有說話。
安悅覺得這個老太太,真心不是人。
哪有人這樣當長輩的?看著晚輩們在自己的面前吵吵鬧鬧,她則像個老僧似的淡定地坐著。她能想像到婆婆過去面對的是什麼了,老太太這個樣子分明就是縱容著君無憂,怪不得君無憂有恃無恐。
“我怎麼不敢?我是你嫂子,你有不對,我就能指出來。”君母強勢地說著。
現在她後悔,後悔自己過去一味的委曲求全,如果她早一點像此刻這般的強勢,或許君澈和安悅就不用分離,一切都會倖幸福福的。
“嫂子?在我眼裡,你從來不是我的嫂子,你不過是我們家的生子工具。”
“我是生子工具,好過你沒得生!”
“你!”君無憂用力地掙扎,掙脫了君母的手,並且迅速地出手,狠狠地給了君母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君母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安悅心疼地低叫一聲,正想過來,君母也是動作迅速地回手就甩給君無憂一記耳光,君無憂的臉瞬間就印上了鮮明的手指印,活到現在將近六十歲的君無憂還不曾被人打過耳光,第一次捱打,卻是被她一直壓著的嫂子打,她怒火沖天,撲過來,就要和君母撕打。
“都給我住